她明白三嫂嫂的顾虑,但有些事不能明言,毕竟眼前之人虽是三嫂,也可能是双面细作。
正如二哥,他明面上是陛下囚在朝堂的质子,实际上,他是奉父命凭实力成为上届的文魁,在世人眼里名正言顺地进入朝堂当一名小吏员。
守藏史虽没什么用,多读点书也好嘛,她是这么理解的。
“三嫂莫要失望,等我长大了,定要考个比三哥更厉害的武魁,代父兄领兵出征。”元昭小嘴叭叭地描绘美好的愿景,“到那时,阿爹和三哥就能退休了。”
“退休?”严氏不解。
“卸甲归田。”元昭心累,瞅瞅手里的芋条,目光立即坚定起来,“所以三嫂,在我长大之前,麻烦你帮我打听哪个地方种土豆,我将来带兵扫平它,收归国有,天天吃薯条!”
严氏:……哈?那我先替那个地方谢谢您咧!为一口零嘴把人家灭了,真是倒了血霉。
经过小郡主的一番铁血安抚,心情依旧沉重,但已然接受现实。目送小郡主离开,严氏长叹一下,带着婢女们继续往自己院里走。
途中,贴身婢女冬芹不解道:
“公子妇为何不言明心意,让郡主劝劝三公子?”
三公子脾气倔,连亲娘凤氏的话都听不进去,唯独和小郡主最聊得来。经过多日观察,在三公子跟前,小郡主的话比侯世子的还好使。
“劝不了,”严氏慢悠悠地走着,神情沮丧,“她已经说得很明白,府里终需有位武将……”
没听她说吗?没有三哥,哪有自在的七哥?这话意思很明显,侯府能够屹立不倒,众人能够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全靠公爹和大郎、三郎用战功来换取。
连小孩子都明白的的道理,她再让对方劝三郎弃武归田,岂非寿星公上吊,活腻了?
她出嫁之前,祖父可是明说了的,嫁夫随夫,生死相随。她的命运与侯府是系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无论她将来有什么好歹,严府绝不干预。
“冬芹。”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