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纵马之人谁啊?咱们天子脚下也敢如此放肆。”
“管他谁呢,还不是被拦住了,咱们江州可是国都,谁敢纵马闹事,提头来见。”
“就是,以为咱们江州还是小州府呢,如今,这里可是国都。”
百姓们面露自豪,天子脚下这四个字说不腻似的。
“快看,是御驾!”
突然,一位少年昂着头大吼一声,嗓音都兴奋的颤抖。
御驾入城了!
他们眼睛一亮。
也不顾周遭凛冽的风,都伸长了脖子往城门看。
“皇上来了!快快快!主街都让让!”
“哎呦,牛婶,你特么踩到老子脚了!”
“都别挤,你们别挤行不行,又不是第一见皇上。”
这场面人浪如潮,知州带着官兵刚刚赶到,快速的清理主街出来。
百姓互相自觉配合,毕竟他们可是天子脚下的人。
“喂!说你呢!让让!别挡道!”
一名小兵吼了一句,待对方回头,又一怒。
“卧槽,又特么是你,刚刚纵马老子都没找你,你乱窜个毛。”
沈怀舟一身的雪。
但额发间却盗着虚汗,连带着雪水,一脸狼狈。
他看着周遭越来越多百姓,赶紧掏出宫牌。
“本官正在找人,还请行个方便。”
“找人也不能......”
那小兵刚想破口大骂,却在看到那宫牌的时候一愣,险些跪了下来。
玉质的宫牌上刻正一品,下方篆刻‘太傅’二字。
当朝太傅!
那岂不是......
皇夫!
“皇......”
“这位大人,可有见到与本官一同入城的少年?”
沈怀舟嗓音急切,截住他的话。
那名小兵咽了咽口水,吓的腿柱子都在抖。
“大人饶命,小人不是有意怠慢。”他声音颤抖:“也......也未见到什么少年,今日入城的也就大人一人。”
这句话,让沈怀舟全身血色褪去,手脚冰凉,他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要倒下来。
“怎么可能!”他不信。
“小人今日卯时开始守城门,真未说谎。”
这小兵差点要跪下了。
皇夫怎么会突然出现?
不是随御驾一起入城的吗?
等等!
少年!
难道是......皇上!
皇上呢!
皇上怎么样了!
皇上不在御驾里?
他反应过来,比沈怀舟都着急,刚想大胆的问问,眼前人却挤进人堆消失了。
沈怀舟一身月白云鹤宫袍因为拥挤扯出褶皱,系带都微微松垮。
向来端正有礼如他,此时却顾不上这些仪表。
“咱们江州卖烧饼的那家出事了,早就不开了。”
“这位公子,你说的少年人,没看到啊。”
“今日御驾入城,估计疯玩去了,不如你再找找?”
那些百姓的话让沈怀舟身子一阵凉过一阵。
渡口,没有。
烧饼摊,没有。
街角,巷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