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走早好。
“等刮北风,走水路,差不多还要几天。”
“嗯。”
他嗓音淡淡,没有再提,只是净了手,拿到床边的绷带,准备替她包扎一下。
“昨日让你寄回京城的信寄了吗?”
“忘不了。”
他绑绷带的手不自觉加重了不少,没好气道:
“以后家信,别写老多废话。”
“......”
昨日苏琉玉写了封家信。
自然是寄往沈怀舟的手上。
她一旦离京,信上便是大事小事全部相告,无一遗漏。
废话自然也多了不少,也都是些生活琐事。
连今日想吃鱼都在信里头抱怨一句,那家信自然是厚厚一封。
“以前朕和师父都是如此,家信不比折子,多写点自是让师父安心。”
“安心?”
云崖儿气笑了。
把绷带一下子摔到床上。
“你看看你这幅死样子,倒想着先让外人安心。”
苏琉玉一愣,本能反驳一句。
“师父不是外人。”
云崖儿看着滚了几滚的绷带死死咬牙。
“对,左右我倒成了外人,怎么也不见你让我安心?”
“上次牢前也就罢了,这回倒好,日日大伤小伤回来,我倒跟在你后面天天伺候。”
“也是。”
他嗤笑一声:
“我这送上门来的就是替你瞎操心的命,也活该受着!”
他连珠带炮一通大骂把苏琉玉吓了一跳,一下子怂了。
她性子承袭沈怀舟,文人最最知礼,做不来破口大骂。
更何况,看他在气头上,她也不好开口,就憋着,直接闭嘴了。
但她这幅样子,让云崖儿更气。
每次两人吵架都是这样。
他在气头上,她倒好,憋不出半个字。
“说话!”
“......”
苏琉玉伸出手,想揪住他袖角,被他一下子甩了开来。
“崖哥,你别生气,是朕言错。”
云崖儿不放过她。
“然后呢?哪里错?”
朕不知道啊。
她憋了半天,试探道:
“崖哥,下次,朕定谨慎行事,不会日日受伤,累你操心。”
蠢货!
云崖儿气的险些背过气去。
就不该报什么指望。
自己倒是气个半死。
他深吸一口气做了下来。
但这个动作让苏琉玉马上站起来,一副要逃跑的样子。
云崖儿死死瞪了她一眼。
“滚回来!”
“......”
苏琉玉挪了回去,揪住他一角袍子。
“苏琉玉,吃醋你看不出来,哄人你会不会?”
“!!!”
云崖儿看她不说话,拿过床上的绷带,强硬把她掰过来,不想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