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他还没消气。
见面便又是说些绝情的话。
她就准备趁着他睡着看他一眼。
离近一点也就罢了。
“太傅旧疾未愈,这会子受了寒,又加上积忧成疾,所以才病了。”
老太医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汇报一句。
苏琉玉赶紧把他扶起来。
“怎么会旧疾未愈?”
旁边的世安马上跪了下来。
“去年公子自听到皇上出事,大病一场后终日酗酒,身子本就亏的厉害,今年又和皇上吵了架,心里难受,郁结攻心,发热便一直不退。”
苏琉玉看了一眼内寝,拉过老太医,眼里一阵自责。
“如今这般情况,该如何是好?”
“太傅旧疾,去年没调理好身子,胸口堵着一口淤血,久久不散,把淤血吐出来就好了。”
那还等什么,快去治啊。
老太医悄悄看了眼自家皇上。
斟酌了一下,开口道:
“开方制药,效果甚微,还请皇上相助,让太傅气上一气,把血吐出来就好了。”
靠!
朕怂啊!
朕躲都来不及!
朕怕被揍!
大魏天子咳了咳,肃正了脸色。
“没别的办法?”
“此法最是有效。”
老太医生怕自家皇上不信,又道:
“午前臣找过云崖儿道长,他也是如是开口。”
“......”
苏琉玉看了眼世安。
“你去。”
“......”
世安一脸尴尬,小声道:
“公子性情随和,全天之下,能气到公子的,怕只有皇上了。”
说什么大实话!
苏琉玉摆摆手,赶紧让两人出去了。
她走近内殿,看着床上昏睡的人。
心里叹了口气。
把他被子拢了拢,探了探温热。
果然热的吓人。
她心里有点自责。
她师父,承袭世家教导,家风严正,最最守礼。
人前,两人约定,恪守礼数。
人后,她举止虽偶有僭越,但他也惯会纵着,拿她没办法。
三年来,彼此都谨守约定,未曾逾越半寸。
年节那日,她也是气的狠了,才......
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在意。
还郁结至此。
她抬头,看了眼窗棂外的金瓦红墙,有点挫败。
想留的,留不住。
强留的,伤人伤已。
她自己被困在这四方宫墙之下也就罢了。
如何能让师父,也被困于此。
她攥紧双拳,深吸一口气,心里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