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少年动手能力强在这方面有天赋,还是黑泽阵真的是个狠人,身体素质够硬能撑过全程甚至不吭一声,等做完全部包扎,两人都已经精疲力尽。
外面天已大亮,冬日阳光大多数时候都没什么温度,少年揉了揉酸疼的脖子。
本来今天还有便利店的打工要做,现在看来是赶不及了,他到底为什么要像个老妈子一样照顾这个男人啊?一开始直接拨打报警电话才是最正确的选项吧?
不过……
按了按胸口,他好像并不讨厌这偶尔打破生活死水的小意外。
腹诽完把窗帘拉严,再把脏乱的床理成勉强能躺人的程度,少年回头对还像雕塑一样坐在床边的黑泽阵道:“你先在床上趴一会,我去煮吃的。”
银发为了方便处理伤口被拢成一束垂在左侧胸前,黑泽阵没有动,薄唇抿成道直线,双眸也紧闭着。
“……喂。”
少年顿了一下,忽然发现虽然相处过不算短的一断时间,但他们没有报上姓名,上前伸手在意识因为发烧已经逐渐模糊的男人面前晃了晃把人叫回神:“你先趴着休息一会,吃了饭再吃退烧药,到下午如果体温还不降下去,我绝对会带你去医院的。”
知道对方似乎格外抗拒去医院就诊,少年如此半威胁地说。
果然,男人逼视着僵持了半分钟,终于听话放弃了自己的坚持,但他没有选择俯卧这种后背完全失守的姿势,而是侧卧着。
少年想查看黑泽阵这样会不会压到伤口,才触碰到对方腰侧,手就被一只铁钳攥住了,用力之大疼得他险些咬到舌头,严重怀疑这家伙是在报复之前拔碎片时不小心戳到了他。
嘶出声:“你干嘛?”
“你刚刚想做什么?”
黑泽阵睁开双眼,虽然虚弱,但眼里的清明却始终没有消失。
“检查你有没有压到伤啊,不然呢!”少年眉头痛苦皱起,一晚没睡布满红血丝的眼里蓄起水雾,眼角薄红的眼睛满是控诉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