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唐钱正趴在床上翻着从山下带回来的话本,见了马文才便道:“这次梁山伯倒是做了一件好事,以后喝水洗澡也方便了。”
马文才应了一声,唐钱见他面色平静,倒是惊讶:“这次梁山伯因着治水有功得了榜首,你不生气?”
“既然是他发现的,又是他引水下行,这次的榜首归他也没什么。”马文才轻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他能有几次好运气。还有,你能不能别老是提他。”
马文才没生气是唐钱没有意料到的,却也高兴他不那么偏执。
看来那夜与他交谈还是有效果的。
唐钱心中欢喜,越看马文才越觉得他孺子可教也,很是可爱,接下来几日都对他笑得格外甜心。
然而那边赵忠却受张君诚挑唆,总是刁难梁山伯。
这日正在上课,就见赵忠走进教室,说要惩治张君诚。
唐钱正琢磨着他们这唱得哪一出,突然想起来,原剧情里因为梁山伯不是世家子弟,又因为原本在朝为官的父亲已故,所以并没有资格上尼山学院求学,被赵忠要求退学。
不过这段跟马文才没有关系,再加上唐钱的身份同梁山伯一样也是山长开后门进书院的,这么长时间也没见有人质疑,所以她就把这事给忘了。
唐钱琢磨着,梁山伯要是被要求退学了,那她不也得被退学喽。
果不其然,赵忠和张君诚一唱一和,要开除梁山伯。
这时就见楚祈安,站起指认唐钱:“赵大人有所不知,我们这书院还不止梁山伯一个人是平民,这个唐钱也是!”
楚祈安说罢负手瞥着唐钱,上次唐钱那一脚差点踢断他命根子,他早就记恨着,既然这次有机会将她踢出书院,自己自然不会放过。
却没想到看见马文才一脸冷意的望向他,楚祈安顿时两腿一抖,怂着头坐下。
这,这唐钱平日里不是和梁山伯他们走得近吗,文才兄应当也巴不得赶他们出去啊。他这么做也是想顺道巴结马文才。
楚祈安心里有些慌,难不成他猜错了?
“哦?果真如此?”赵忠冷哼一声,“好你个张君诚,居然窝藏不止一个平民!”
“留下这两个孩子是我的主意。”
就见山长踱步走进教室,“梁山伯和唐钱淳朴良善,品行端正,又聪慧过人,在书院这些时日并无过错,梁山伯还为书院引水下山,功德无量,如此德才兼备的两人,为何不能留下呢?”
王博光和楚祈安听到这话嘴角一抽,梁山伯也就算了,唐钱哪来的淳朴良善。
想起自己被扎穿的右手,那股狠劲就是他都比不了。
王博光见赵忠要赶唐钱离开,心里蠢蠢欲动,正想着加一把火,就看到旁边马文才将手中的笔硬生生掰断,顿时吞下口水,不敢说话。
算了算了,小命要紧。
“哼,总之要留下张君诚,那这两人就得走,要留下这两人,就得治张君诚督学失职治罪,你看着办吧。”
张君诚也顺势跪下,朝山长道:“山长,我这些年为了书院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这......”
正在山长犹豫不决时,就见梁山伯起身道:“张夫子不能走。”
唐钱这时也不好再坐着,只得跟着梁山伯站起道:“夫子为书院兢兢业业,半生操劳,夫子不能走。”
赵忠轻蔑一笑:“那就你们两个走了。”
唐钱正想回复,就见梁山伯道:“我们也不走。”
唐钱倒是惊讶他会这么刚,她以为以梁山伯的老好人性子,必然会舍己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