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光呢?联系上了吗?”
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能求动她出面帮许悦说话,这事还有转机。
然而......
“微信Q/Q都找不到人,手机也打不通,电话等候音还显示在国外。”
助理战战兢兢。
付梦仪深吸口气,早有预料,但真正听到消息时,心还是抽了抽。
目光牢牢锁着屏幕上明禾那条官微,眉梢直蹦。
好,好你个姚山,怪不得她下午去医院探病的时候,姚山总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她。
怪不得她这几日在董事间走动,能这么畅通无阻。
引蛇出洞,瓮中捉鳖,原来都在这等着她呢!
“姚董呢?”
“孙总助说,姚董他现在不想见您。不光是他,本来跟您约好的其他董事,现在也都躲着我们。”助理声音已经带上哭腔,哆哆嗦嗦递过去一封信,“这是孙总助刚送来的律师函。”
付梦仪心头狠狠一蹦,捏着拳强做镇定,“他说什么了?”
“他、他他说,姚董对您,已经无话可说。”
咣当——
苍穹漆黑,无星无月。狂风猛烈撞来,整层楼的玻璃都跟着咆哮,像是末日审判的号角。
付梦仪用力闭了闭眼,虚弱地靠回椅背里。从未有过的疲惫感沉沉卷来,闷在胸口,压得她喘不上气。
头上精致的大波浪这会儿受主人影响,软趴趴地耷拉下来,像几条被抽筋剥皮的毒蛇,再兴不起风浪。
暗尘飞舞的昏昧光束中,她好似突然间老了十岁。
大约是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付梦仪倒也静得下心,一点一点从头梳理自己到底输在哪儿?
姚山的病不假,那这局,他就应该只是个参与者,幕后总舵手应该另有他人。
会是谁?
连姚山都听他的。
回国后,她就控制住了所有可能威胁到她的人,到底忽略了谁?
灵光一闪,付梦仪一把抢过律师函,展开一看。
落款处笔走龙蛇地写着三个行楷,一笔一画隐约可见王羲之那帖《兰亭序》的风骨。
“孟西洲......”
付梦仪拧着眉,轻声重复着,眉宇缓缓舒展开。
孟家老三,哈佛法学院的大才子,法庭上从未尝过败仗,一般人根本请不动他出山。
而他也是林霁尘的至交好友......
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林霁尘......呵......林霁尘!”
付梦仪干笑了两声,揉了纸,五官狰狞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