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还记得当时的那种心酸痛楚。
只不过以前的那种痛苦是由自己造成的,但现在——
造成这痛苦的罪魁祸首一副事不关己甚至还一副指责她的模样。
朝夕瞬间不乐意了“是个人都会走神,我也会。”
陆程安“你不一样。”
“我怎么就不一样了?”
她一把扔下笔,双手环在胸前,薄唇抿成一道冷淡的线,一副要和他据理力争的架势。
陆程安云淡风轻道“因为在你眼里,医生不是一个职业。”
朝夕一愣,眼眸闪了闪。
他忽地往后一靠,坐姿慵懒,垂着眸,眼神冷淡地睨向不远处的梁亦封,问道“医生的话,见多了太多生死,身上应该没有几分温情了吧?”
梁亦封反唇相讥“检察官的话,见多了太多人间百态,也不知道共情是什么了吧?”
陆程安笑着摊了摊手,对朝夕说“你看。”
朝夕“什么?”
“如果换作是他,他在手术上走神,我当然可以理解。”陆程安的眼睑微微掀开半道逢,眼尾轻挑起淡漠笑意,“他那样的人,身上哪里有温情可言。”
梁亦封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他对待医术始终保持理性,始终没法投入感情,所以像他这样的人,完全没法理解朝夕那种“能救一个、是一个”、和病人似乎站在同一条线上的幼稚想法。
“但你不一样,朝夕。”他突然直起身,靠近她,嗓音低沉,很轻,“在你眼里,救人才是天下第一的头等大事,所以你不应该走神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