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出国了。”季洛甫说,“一个人走的,前天晚上走的。”
陆程安那时候对朝夕,也是有恨的。
恨她为什么不能等他,恨她为什么这么狠心。
可后来,比起爱,恨又算不了什么。
有的人见几百次都无法有好感,而有的人,见一次,就在心里定好了余生。
但现在,比起恨她当时的狠心与果决,他更多的——
是恨自己。
他就应该做个听话的人。
就应该早日学会低头。
人么,被逼个一两次,就会学乖了。
陆程安深以为然。
一根烟灭,陆程安转身,透过车窗玻璃看到躺在副驾驶上安然入睡的朝夕。
你值得这世上所有最好的。
是我,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朝夕,”他打开车门,突然俯身,在她的唇上落下羽毛擦过似的极轻的一吻,眼底情绪流转万千,但这吻不带一丝情|欲,语气近乎虔诚,道,“你值得一切最好的,我也会把最好的捧在你手上。”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