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婶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怎么了!”她抱着冬官急匆匆跑到地窖口,贴着耳朵听了一会,大叫一声。“哎呀!坏了坏了,敌军杀进城了!”
谢凝心中一惊:“他们攻进来了?”
薛婶手脚发抖:“老瓢呢?马芙呢……他们为何还不回来?他们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她惊慌失措,原地打转。“这可怎么办呐!”
谢凝回头看幻乐,他仍然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院内忽传打斗之声,薛婶跌下梯子,连滚带爬躲在角落。
这么一摔,给冬官摔哭了,薛婶怕引来敌人,捂住他的嘴,颤抖着声音道:“别哭别哭,冬官听话,别哭。”
谢凝紧盯着地窖口,注意外面的动静。
偶尔一回头,她发现薛婶的手死死捂在冬官的口鼻上,眼睑一抽一抽,显然是紧张到了极点。谢凝叫了她两声,薛婶完全没有听到一样。
谢凝过去拉她的手,压低声音:“松一点,你松一点!”
薛婶手硬邦邦的,她根本拉不动。谢凝急道:“这孩子没气了!他要死了,你快松开些!”
薛婶一听“死”字,浑身一抽,忽然回过神。
“呀……呀!”她连忙拿开手,冬官已经奄奄一息。“……冬官!”她拼命晃着孩子的身体,“冬官!冬官——!”
几番起落,几番折磨,让这年仅五旬的妇人精神几乎有些错乱了。
她接连大喊了几声,谢凝心道不好,果然,上面打斗声结束后,地窖口被掀开了。
一名蛮族士兵的头探下来,看见窖内众人,忽然眼睛一亮。他握着弯刀跳下来,朝他们走来。
谢凝注意到他的视线——他看的人是幻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