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敞着,夕阳的余晖洒在院子里,又顺着青石地面,爬到屋内的桌子上。
人走光了,姜小乙与肖宗镜面对面坐着。肖宗镜一手搭在桌面上,指尖轻轻点了点桌子。姜小乙立马起身认错:“大人恕罪,小的口无遮拦,胡说了许多话。”
肖宗镜道:“说什么无所谓,这一日下来,你可有收获?”
姜小乙沉思片刻,道:“大人,我们分开之后,我听到了这些……”
她将自己在吕坊的所见所闻尽数与肖宗镜道来,最后说道:“大人,我原本只想看个热闹,没想到这对姐弟的爹竟然与天门颇有渊源,应当不是普通人物。后来又听吕梦说,他们招惹上的这个青庭帮是丰州本地最大的黑帮,人数众多。我猜想,军饷的案子或许跟这些地方势力有关,所以就替他们出了头。”
肖宗镜点点头,道:“这倒是与我想的不谋而合,我今日见了冀县新县令刘叔范,他说这案子蹊跷得很,全程无声无息。由此推断,作案的人一定对丰州地界了如指掌。天门尚不了解,不过这个青庭帮耳目遍布全丰州,就算不是他们做的,大概也能听到点风声。”
姜小乙问:“新县令?冀县已经有新县令了?”
肖宗镜嗯了一声,道:“老县令蔡清自尽谢罪,这个刘叔范是太守章太竹临时任命的。”说着,他叹了口气。“我今日去给蔡清上了香,可怜他的遗孤年岁还那么小,我定当奏报朝廷,给他们一笔抚恤。”
姜小乙:“那这新县令对案子可有什么想法?”
肖宗镜摇头道:“没有,现在全县已经戒严,但是封不了太久。丰州是商业重地,是朝廷供税大户,一直封锁的话,损失太大了。”
简而言之,还是要快。
姜小乙道:“大人,我觉得我们该找那个青庭帮的帮主一问。”
肖宗镜:“有理。”
姜小乙又道:“不过这些地头魁首往往藏得深,我们主动探寻会慢些,但是被他们找却很快。我想借着吕家姐弟的由子,惹他们上门来。”
肖宗镜:“你倒是经验颇丰。”他又想到什么,忽然笑了笑,调侃道:“你今日出了不小的风头啊,翻山鼠?”
姜小乙耳根一热。
“小的刚刚忘记说了,我做这决定也与大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