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话同时出现在同一片空气中,沐浴着同一片花香。
一同为月泽。
一时万籁寂静。
长亭看着她,眉眼俊凉如秋远山冬沐雪,声调却深沉浑厚又似老僧手里供奉多年的檀木鱼。
“小阿瓷,定是我不配。”
他不给理由,不给喜不喜欢的定论,却是一个我不配。
还加了个“定是”。
这话刚说完,楚瓷手指松开,蝴蝶飞走了。
蝴蝶飞走了,却盛开在别处。
手指回收,落在了他的脸上。
她的手很小,但手指很长,能抚耳,贴脸,且也半覆了他纤细的脖颈。
大拇指按在了他脖颈起伏的血管上,感受它的起,眉眼寂静,俯首贴住他。
嫣红温热,触上了薄凉。
指下,血管剧烈而伏。
他的心脏仿佛都在她执掌之间。
然后...分开,她没离开,只是脸颊下滑,抵着他的脖子,轻轻沙哑一句:“长亭,你记住了,我楚瓷并非长情之人,你拒我一次,不会有下次。”
“既然你想撇清,那你不顾生死随我祭铜炉,算是恩情,那我也还你一次。”
她的唇上尚留着他的薄凉,贴了他的耳朵,最后一语。
“两清,以后绝不再提。”
然后楚瓷果断转身,御剑而起,入寂静长夜,享无边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