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给人把那只绣鞋脱下,一手握着脚心,一手攥住脚踝,眉眼低垂:“是,但是我很少救人。医,有名无实。还有……”
他抬起头,口气颇为认真:“如果你的脚废了,就怨那些给你马做手脚的人,别赖我!”
“不用先生了,我……啊!”沈妙意未说完的话被一声尖叫取代,两行泪自脸颊滑落。
一阵疼痛过后,她的脚被人放下,又重新套上了鞋子,那罗袜自始至终没有褪下来。
“好了!”小川拍拍手站起来,小指扣了扣自己的耳朵,略嫌弃道,“吵死了!”
沈妙意把脚收回裙下,脚腕子动了动,比起方才来好了许多,至少现在敢动了。
“你说那马给人做了手脚?”
这样一想的确是不对劲儿,本来好好的,那马突然疯了一样往前跑。
小川站好,走到对面坐下,随手弹开衣上褶皱:“你得罪人了?”
“没有……”话未说完,沈妙意蓦的想起一个人,“你说有人在暗中跟着我?”
“是,不是殷铮的人。”小川道。
沈妙意陷入沉思,既然不是殷铮,那就是贺温瑜。
他曾给了她两日期限,说好听是让她想一想,其实就是让她按照他的意思去做,指证殷铮。
殷铮的确对她很坏,可是对东陵的百姓来说,却不能没有他……
“我知道了,”她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不能久留,咱快些说话。”
“成。”小川倒也爽快,当即点头。
沈妙意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小盒子,伸手送去桌山,指尖摁着往对方眼前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