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不是心里很不甘?”她问,看着沈妙意的后背,脸上哪有一丝情意?倒更像是再看一截木头。
沈妙意没有力气,奔逃了一天,又有殷铮的那粒麻药,她在想为何他不干脆给他一粒毒.药?一了百了!
身上很不好受,时冷时热,每一处骨头都在疼。
对于月婵,她知道人找了过来,不用她问也会自己说出来。只是她实在没想到,月婵留在邺城是跟着殷铮……
月婵眼角一抽,对于沈妙意的态度气得咬了银牙:“是没追上五公子的船,丢了魂儿?”
这一句话终于让沈妙意有了反应,半阖的眼睑睁开,眼睫黏在一起:“你说什么?”
因为这句问话,月婵颇有些得意的哼了声:“姑娘,不是奴婢说你,你都是侯爷的人了,心里怎么还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当真可笑。”
沈妙意动了动手臂,想着撑身子坐起来。月婵的话何其明了?
“月婵,十年情分,我不追究你叛主之罪,放你归家。可听你话中,是怨恨我?”她终于坐起,无力倚在墙上,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垂下的幔帐遮住了她半张脸,搭在被子上的手带着几条明显的划痕,白色中衣藏不住身上纤瘦。
月婵看了沈妙意的样子,心里莫名痛快。看看,这是她昔日高高在上的主子,如今落成这样,成了人的笼中雀。
“哪来的怨恨?”她笑笑,一张脸上涂了妆容,多了一分妩媚,“本就是俗人,原不过只想过的好一些罢了。姑娘这样说,我倒觉得五公子人更好,愿意收留我。”
沈妙意胸口一滞,直直看去月婵,眼眶微红:“你说,我五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