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律是润信的太子爷?”
几乎每个点都是惊吓,曲妈妈把着椅子的手已泛白,“这么久以来,你什么都知道了,一点也不和我说?”
“说了没什么用。”曲琮讲,她反倒放松了,和家人之间不再有太多秘密,这卸下了她身上的不少包袱,很多话,以前感觉不愿说,现在倒是很顺畅就说出口,“那时候告诉你,无非一个结果,叫我辞职,然后我做什么事又要听凭你安排,我不愿意这样。”
“但是——”
曲妈妈脸上已写满了‘最理智的安排莫过于如此’,但这句话没说出口,望着女儿又变成了苦笑,这些消息太过耸动,一个接着一个,连她都觉得棘手,还怎么和女儿摆家长架子,“算了,事已至此,不说这些了。”
只有蠢材才纠结于无法改变的过去,尤其现在时间有限,曲妈妈紧接着就问,“那李律来这里是为什么?”
这就牵扯到现在的核心问题了,曲琮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现在纪总带着我老板还有他老板一起去波士顿了……”
这里又是一番复杂的关系,有事实,有推论,还有猜测,曲琮尽量在五分钟内简单讲完,甚至还担心母亲跟不上,但曲妈妈理解得很快,她也不能理解元黛和简佩的冒进,不过更关心她们回不来的后续,“如果她们回不来,调查组进度会受影响吗?”
“这个可能得问爸爸更清楚,但爸爸也不是直接参与,问得过多,将来如果事情发展向不好的方向,也许我们也会被怀疑。”曲琮顿了一下,“不过爸爸也快到退休年龄了……”
“这件事肯定要告诉他,但不是现在。”曲妈妈毫不考虑地做了决定,“对我们家来说,调查组出成果越早越好,闹得越大越好。事情越大,我们的利用价值也就越小——你不是手里又恢复出一批证据吗?也加了调查组那个小同志的微信,给她呀!”
“这都是非法证据,只能作为佐证。”曲琮说,“而且u盘还没完全恢复,远远不是在那搞吗——也不知道他的嘴严实不严实。”
她焦虑地又看了屋内一眼,没有掩饰自己对喻星远能力的不信任,曲妈妈跟着她一起看过去,“你要控制住他的,尤其不能让他回喻家乱讲,知道的人越多,想法也就越多,事情就越不容易控制。”
“所以呀!我们要快点说完——李律师也不能让他走掉,我们手里的证据虽然耸动,但都是间接的,很可能要结合他从天成弄到的资料才能组成完整的证据链。”曲琮不无埋怨,“但我们的利益也不完全一致——刚才他都要拿出来了,你来得太不巧了!”
“怎么说利益不完全一致?”曲妈妈问,“他不是润信的继承人吗?在这件事上我们的利益完全一致!”
“他女朋友还在国外啊!”曲琮喊道,她有点小小的崩溃,“就在格兰德势力的中心点,可别那边搞定了,这边被我们偷了家,反而连累了元律回不来——他就是担心这个才来找我的啊!”
曲妈妈不响了,她坐在阳台椅上蹙眉沉思,面色阴霾,曲琮紧咬下唇来回踱步,她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似乎事情正在失控,太多方的利益和意愿搅和在一起,谁都无法决定事件最终的走向。曲妈妈的决定她多少都能猜到——但曲琮并不想听,她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喻星远控制住,还有那枚要命的u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