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辈人来说,如果‘自己做的小事情’不是那种几十百把人的企业的话,那就约等于是在家闲混,曲爸爸眉头又皱起来,显然对这个未来女婿不满情绪在加深,气氛变得更加尴尬,曲琮适时说,“哎哟,妈妈,你随他去吧,都给公司做牛做马多少年了,才辞职一个月,好叫也让人休息一下的,就算不上班也没什么呀,在家做事一样赚钱,还能照顾我。”
喻家人脸上放出光来,曲琮大伯母笑着说,“真额女生外向,不过么,再怎么讲,班也要上的。”
她这是觉得自己开口的时机到了,喻妈妈也笑着说,“是的是的,班肯定要上的,就是现在要装修他们那套新房子,我们也想慢慢锻炼一下他,就让他去管,孩子们想怎么装修就怎么装修。”
曲妈妈也笑了,她软化下来,“是伐?我听曲琮讲的,要搞什么智能家居,都是他们年轻人的花头,我们也不懂的。”
“他们懂就好了,我们么,只管享受了,现在这个智能家具装修方案,还没什么人在做的,远远就是在筹备这方面的事情,反正我们也不清楚,听他讲前景不错,就让他去忙忙,总归不成了就回家里帮忙就是了。”
喻爸爸也搭腔,开始给曲爸爸敬茶敬烟,话匣子就这样打开了,老一辈人商量什么时候摆酒订婚,什么时候领证,喻家人当然一切听从女方吩咐,喻星远吹得再天花乱坠,现在也是失业状态,曲家人不给太多脸色,已经算是好的了,喻家没什么挑剔的余地。
曲妈妈态度也比之前要矜持些,她原本婚宴场所和时间都定好了,现在开始推托,“订婚么,十一可以办的,但我是这样想,结婚也是要办的,而且必定是往大了办,那么订婚规模适当缩小些好,不然亲戚那头,结个婚吃两次酒,不像样子的。”
吃一次酒要给一次红包,这个是肯定的,喻家二老咬耳朵商议几句,喻妈妈笑着讲,“也好的,也好的,那么我们要不就分头各自摆几桌好了。那么结婚呢?是一起办,还是老规矩?”
“结婚就先不急,一个,现在不好定时间,房子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装好对伐,房子不装好,怎么定?远远要好好装,还搞新花头,那谁知道什么时候好?也不好估的,而且我上次也是找人算了一下,明年生肖不好,本来也不适合摆酒,听说属相是吃肉的,明年家里人一律不好结婚,那么我记得老喻和老曲是一个年纪,对伐?都是属虎的,老虎吃肉呀……”
不想那么快结婚,多得是借口,曲妈妈状态回来了,她不摆大教授架子,和喻妈妈亲亲热热讲这些玄学、迷信,喻妈妈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曲家肯先订婚,对她多少也是安慰,她不太坚持要今年办婚礼。
话说到这里,意见大概交换完毕,接下来就是联络感情的时间了,刚才存在感比较低的大伯一家活跃起来,大家移师饭厅,女人们热饭去——早叫了一桌席面在家里的,男人们不闲着,s市男人不做饭也是要帮着打下手的,倒是曲琮和喻星远被撂在一边,这两个小孩子在家都不做家务。
喻星远请曲琮带他出去走走,“我要窒息了,你爸爸看着我那个眼神,我连喘气都不敢。”
他不敢怪曲琮没有一开始就为他说话,更加不敢提订婚的事情,曲琮现在对这门婚事的态度,喻星远是有感觉的,曲琮也能感觉到他的感觉。
但喻星远还是要比父母更懂她,他问她,“你怎么一整天心事重重的,我看你,总是不自觉皱眉,要长皱纹的。”
“工作上有些烦心事……”曲琮讲,她当然不可能做得太仔细,但心里压抑得厉害,只好勉强笑着说,“讲不定我要被开掉了,和你一样无业游民,到时候,你爸爸妈妈腰又可以挺直了。”
喻星远现在正港无业游民,爸爸妈妈都要上班,也管不了他,他在家打游戏不要太爽,说什么智能家居,都是父母给挽尊而已,实际上就曲琮所知,除了管装修以外就在打游戏、看直播,完全是一条快乐的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