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极可能是我的离开导致了他的惊醒,即便是在那么短的时间里。
如果真正入睡前都算同一天,那我已经是第三次感到喉头发哽了。“陛下,这么多年来……”我问,毫不意外地听到自己的声线在发抖,“一直如此么?”
他立即就发现了我的异常。“没有。”他再次坚决地矢口否认,“偶尔如此。”
这一听就是谎言。即便不是我问的一直,也绝不是他回答的偶尔。因为——
我也时常在半夜醒来。梦境里的过往有多么美好,身边的床铺空无一人就有多令人绝望。
我们都一样,我感同身受。
这正是我一下子得出正确推断的原因;我也确定他明白,只是嘴上不说,或者说了也是极力装作不痛不痒——他不想令我产生负疚感。
可他越是如此,我心里的某块地方就越是刺痛。它昭示着我的不合格,警告着我再犯的后果。“我……”
我刚刚开口,周潜却猛地抬头,极其准确地用唇把我后面的话给堵了回去。我根本无法拒绝他,只能用力收紧手臂,尽我所能地让他在我怀间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
等这一吻完毕,两人紧密相拥,身躯之间没有一丝缝隙。和之前的火热不同,此时此刻是温情的,令人心甘情愿地沉溺其中,令人希望时间在此永久驻留。
四目相对,我又想说话。“陛下……”
但周潜皱起唇,对我做了个“嘘”的口型。而后,他的额头贴过来抵着我的,才称心如意般地闭上了眼睛。
我毫无办法,只能收了收手臂。被两次打断,我只能在心里把那句没能出口的誓言补完——
天命又如何?就和陛下一般,我绝不会输给它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