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比名声,我俩可能势均力敌;但比实力——不管是金钱还是权力——我都占据着绝对优势。
用句不是很合适的形容,能翻身做主,有谁愿意卑躬屈膝?
我不知道局外人到底怎么想,反正从我自己的感受而言,我从未觉得哪次陛下居高临下、或令我难堪。相反地,对我无比冒昧的求爱,陛下表现出了远超天子气度的宽容,以及后来更甚的纵容。
没错,周泽原话就是这么说的——陛下太宠着我了。要是周泽知道真相,指不定会用性命进谏,要陛下远离我这个红颜祸水——哦不,蓝颜祸水——也不一定。
但不管是周不比还是周泽,他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我坚定地想。
如今的我要什么有什么,可陛下仍旧是唯一一个我想要的。要知道,当年的陛下选择比我更多,他何尝有见异思迁的举动?我可能确实需要子嗣继承谢氏,但还会难得过真有个帝位要继承的他?如果他已经为我顶住了更大、而且大无数倍的压力,凭什么我不能为他做到?
再来一遍那个问题——如今的我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还对陛下有兴趣?
因为我无比确定,我找不到比陛下更好更适合的对象;这世上的其他人也一样。我只有一个微薄的愿望,就是我也能成为陛下眼里最好最适合他的人。
遽然疯狂响起的掌声唤回了我的注意力。用不着思考,我就知道他们因谁而兴奋——百发百中无虚弦,谁不喜欢看?
“七十米。”后头的雍蒙像是感叹一样地出了口气,里头却蕴含着笑意,“别说有准星,就算没有,陛下也照样正中靶心。”
周泽难得没唱对台戏。“我猜,这时候给陛下份折子,他还能一边看一边正中靶心。”
“不仅仅是看,”我出言补充,“他还能一边叫我拟诏回复一边正中靶心。”
身后两人沉默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