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微微挑眉,没应声。
“臣刚刚……”谢镜愚小声解释,那种干了坏事的局促体现得愈发明显,“臣刚刚悄悄绕过了陛下的随身侍卫。”
朕不用猜都知道他是偷溜进来的,不然朕也不至于他到背后了才发现。“谢相的意思是,朕合该加强一下这九龙殿的守卫?”
“臣……不是这个意思。”谢镜愚赶忙又解释,“臣只是……只是……”不知为何,他有些嗫嚅。
借着八角宫灯中透出的烛光,朕瞧见他耳根已经染了一层绯色。真古怪,当时他说口谈的时候都没这种反应,反倒是现在……
朕心电急转,忽而意识到今日与之前有一点极其明显的不同。“罢了,不管你怎么进来的,”朕稍稍从池中起身,“你有何急事,非得在此时见朕?”
池边三级白石阶,一级在水面上,两级在水面下。朕坐到第三级上,恰好能将手臂于第二级上摊开,只露出半个胸膛。
谢镜愚像是噎住了,又像是在憋气。好半晌,他才回答:“陛下说对了,臣确有急事。”
“那就说。”朕道,懒洋洋地倚靠在石壁上。
谢镜愚又停顿了一会儿。“若是臣今夜不见陛下,”他轻声道,“臣唯恐陛下不愿再等臣。”
他嗓子里已经带出了他极力压抑的东西,听着莫名令人耳热。“等?朕今日没吩咐你做什么罢?”朕故意继续和他装傻充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