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陛下为裁,那自然是陛下出题。”雍蒙立刻道,一副有得比就绝不挑剔的样子。
“臣附议。”谢镜愚也没有意见。
朕点了点头。朕知道的名句肯定比他俩都多,然而比起自己作诗……那还是算了。“就以你们各自擅长的体裁来吧。左右咱们就是比个彩头,定死了反而不美。”
“陛下说得极是。”雍蒙接口,双眼依旧望着朕,“臣斗胆一问,陛下的彩头是?”
见谢镜愚也望过来,朕便指着面前玉盘道:“意境高的赐樱桃,韵律好的赐玉盘。”
雍蒙一怔,而后笑了。“如此好是好,但不论输赢都是臣赚到……臣怎么能贪陛下的便宜呢?”
谢镜愚没说话,但他的眼睛里写着同样的意思。
“魏王此言差矣。你们比试,朕赐彩头;你们比得高兴,朕瞧着开心,两全其美的好事,怎么能叫贪朕便宜?”朕道,振振有词得很。
谢镜愚是见过朕如何把歪理掰成正理的,此时唇边便忍不住显出了笑意。而雍蒙又是一怔,目光里带上了一丝朕以前没见过的温度。“既然陛下这么说,臣不尽力怕是不行了。”
之后便是时限。朕定了一炷香,而后让人布置笔墨纸砚。
细香点上,谢镜愚和雍蒙都对着自己的白纸沉吟。而朕无意识地盯着那股淡而朦胧的青烟,思绪不由自主地发散开去。
雍蒙向来好诗词,又细心,今日会到曲江池、继而注意到朕的行迹实在不足为奇。他早年便风靡兴京,谢镜愚后来居上,他想和谢镜愚比试一番也实在无可厚非。朕一直不知道他接近是为何,直到刚刚——
那种微妙的感觉,该怎么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