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从未用这种语气和朕说话,朕一下子就被逗乐了。“怎么着?这会儿自恃比主子我聪明了,是吗?”
“话可不是这样说。”谢镜愚道,煞有介事的样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话您肯定是听过的,也用不着我多费唇舌了。”
朕似笑非笑地瞥着他。他的意思无非是朕自小修习帝王术,肯定比不过他这种书香世家出来的。还不是和朕刚才说的差不多?“这时候我必须要借用一句话,”朕慢吞吞地拖长音,“比都没比,怎么知道孰强孰弱呢?”
谢镜愚肯定记得这话是周不比说的,因为他眼眸旋即一暗,反应和人日那天一模一样。“看来您确实很是欣赏……”
他没说下去,但架不住朕存心想气他。“你说呢?”
谢镜愚如墨的眸光一瞬间变得愈发深了,像是平静的水面突显漩涡,又像是饿极了的野兽马上就要破笼而出。“那我——”他望着朕,毫不犹豫地继续:“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这话后,谢镜愚率先走向了那些挂着谜面的灯笼。朕站在原地,回味了一下他刚刚的表情。是有种危险预感,却还伴随着莫名的心悸……
朕突然间非常想知道,如果不在街上,谢镜愚刚刚会做什么。
再来说灯谜。虽然朕不是什么猜谜高手,但好歹太傅交代的学习任务一项不落,十个里差不多能猜出八个。没过多久,朕就扯了一堆谜面纸条。再左右四顾,只见鱼灯高悬,谢镜愚却不见了。
“过去多久了?”朕问边上的侍卫。
“回主子,差不多一刻钟了。”侍卫也回过神,四处张望起来。
此时夜已经很深,但街坊巷市依旧很热闹。灯若昼日,华光极盛,与天上新正圆月交相辉映。不远处,民间彩女手挽着手、袖连着袖,歌舞连翩,也甚是引人眼球。再往更远的地方望,人山人海,根本没法分清谁是谁。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走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