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庸但笑不语。
陵光继续道:“又梦见亲了他?”
那家伙还是笑,宛若醉了酒。
好在他还迷糊着,应当没怀疑什么。
玄庸笑了一会儿,笑呵呵地面向他:“我也梦见了你,你知道你是怎样的吗?”
陵光眉头一皱:“我不想知道。”
眼前白光乍现,出口近在迟尺,他携玄庸纵身一跃,梦境消失,回归现实。
床上的人动了一下,还没醒过来。
但应该马上就醒了。
天色已暗,陵光挥袖点亮了床头的灯,想转身出去,听见几声响动,又折返了回来,坐在床边问:“你醒了吧?”
躺着的人没有回应。
他有点担心,伸手拍他的脸:“醒了没?”
拍了两下,手忽被玄庸抓住。
玄庸缓缓睁开眼来,眼中已是一片清明,他盯着面前人,不说话,也不松手。
陵光连忙笑道:“大老爷可算是醒了,今日赴宴你跟贾员外都喝醉了,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你背回来。”
玄庸微勾嘴角:“那要谢谢你了。”
“这不是我应该的么,谢什么啊。”他要抽出手,却不想那人用了力,一时竟没抽出。
他做若无其事样,继续道:“贾员外家的酒太烈了,大老爷您下次可不要再随便喝外面的东西。”
玄庸回道:“是,我的确不该贪杯,我也未料到只喝一口就醉了。”
他的脸色微变:“原来大老爷记得您只喝了一口啊。”
“是啊,因为我还没尝出来那烈酒的味道,就不省人事了。”玄庸终于松开了他,坐起身。
陵光松口气,但还是不放心:“您不省人事了,可还记得什么?”
“我记得我做了很多梦,原本我是不该做梦的。”玄庸披衣下床,“梦里有故人,也有你。”
陵光已放心,他此刻只想,你梦见我躺在草席上盖着白布,就不必说了吧?
玄庸却道:“梦里的你,是个英雄。”
陵光皱了皱眉,没怎么听懂。
又听玄庸轻叹了一声:“梦中事没什么好谈的,你先出去吧,我困了,要睡会儿,不要打扰我。”
陵光点头出门,并习惯性地替他关了门,出门后才想起来:你不是才睡醒吗?
☆、生疑
玄庸还站在烛台前,挑了挑灯芯,从袖中掏出一根白须,投向火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