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小半个时辰,他拼命地使眼色提醒小地主,小地主正唾沫横飞跟皇帝说这田里稻子成熟期后放水的事,根本没看到大内总管那抽搐不已的眼。
“水田不是一直都要有水吗?怎么老给放?”旁边也听认真了的大理寺卿还傻傻地问。
林怀桂诧异地朝这人看过去,“您没种过水稻吧?”
大理寺卿好脾气地笑了两下,朝这小地主拱了拱手,“惭愧。”
“朕记得快要成熟的那段时间,是不需要那么多水了,要放。”
林怀桂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您说的真对,在黄熟阶段后,是需要排水落干的,这样不仅仅会增产,谷个子也长得扎实饱满,出来的米香!”
“朕就知道这一点,你前面说的那些干湿交替灌溉的,朕不太懂,以前也不知道,朕也记不牢这么多,你等会给朕写一下,朕回头再看看。”
“这个我早写好了,给我姐夫了,姐夫……”
他姐夫面无表情地盘着腿坐在另一头,看到他叫,抬了抬眼皮瞅了眼他,伸手把宽袍里的厚折拿了出来,又看了这小舅子一眼。
时间久点,无碍,晒晒太阳,也没事,他是武夫,容易饿也没事,但这小舅子能不能说短点,好让他早点出去让他姐姐知道他们没事?
乌骨没皇帝的点头,也是不能出去的。他倒好,能挂在小梁上吹着小风睡觉。
小胖子现在正说起种田,都没心情看姐夫的眼神,再则他姐夫生气也是面无表情,不生气也是面无表情,有事没事都是面无表情,他也看不懂,所以折子一拿出来,他立马爬起来,蹬蹬蹬过去把折子拿过来放到皇上手上,还帮人翻:“我说到这了,诶,对,就是这,您对着这册子听我说啊,有不懂的您就问,我都懂,我从小就是学着这个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