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向他,嘴边笑容淡了。
“我忻朝去年冬季下的雪,也是我六十年来所见过的最大最长的一次,”国师垂眼看着棋盘淡道,“今年的冬季也会比去年还要漫长,到时候就是南方恐怕也没有今年这般温暖了。”
皇帝一想下面朝朝廷递的那些折子,整个人的腰都绷了起来。
东北四州去年的冬天比京城更是寒冷万分,即使是齐国公府在东北的万亩良田也是受了损,在五月经由先前的春小麦改成了秋小麦的种子下了地。
春小麦在冻土里发不出正常的芽出来。
而东北最东的临国铱垭国已向忻朝的边州临东州求救过两回了,在正月跟三月跟临东州换了两回粮食回去了。
铱垭国是身在深山之国,但万里雪封,一年十二个月竟是下了六个月的雪,直等到五月快春末夏初的时候气温才高了起来,山里才开始融雪。
皇帝之前只当是去年冬天格外冷,完全没有从国师现在开口的话那边的方向想过。
如果今年冬季再漫长,连南方也要受灾,那……
皇帝顿时整个人从懒洋洋的狮子变成了蓄势待发的攻击模样,他弯下了腰,眼睛微眯看向国师,“你的意思是,几百年难以遇上一次的灾事让朕碰到了?”
史书了也有记载,历史上也有过这样的时期,冬天大雪纷飞,奇寒无比,夏天则大旱大涝,而那段时期直接瓦解了当时的“古”帝国,从此河流蜿蜒不断,从不曾断流的古国被分裂成了五个大国,十几个小国,还有无数不可再探知的深山居民,自此之后,古不再是古。
“不止是您不是?”国师黑白分明的眼直视着他,貌如少年的脸依旧是无波无澜,“趁只是刚开始,皇上还是多做准备的好。”
“国师何不早说!”皇帝已无心下棋,当下就站起身朝外面吼,“叫诸臣立马给朕上太和殿,就是用跑的滚的,也给朕立马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