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谢慧齐就把院子给伺弄干净了。
她挂在家四周的白绫也彻底黄了,谢慧齐回屋又扯了一段布,飞快剪开十几根,拿起绣花针飞快在上面绣爹娘的名字。
中途难忍悲伤,还是哭了一小会。
等到绣好了字,她也平静了下来,去院子里把黄色的白绫给拆了,换了新的上去。
她把情绪渲泄完,就觉得内心的那些怆惶就消散了许多了,至少不会把她逼疯了,她又找红豆帮她洗了头发,在红豆轻柔的揉头中,一夜未睡的她差点睡着。
红豆端来热粥让她喝的时候,谢慧齐就又恢复成了那个从从容容,大方干脆的谢家大姑娘了,她跟红豆道,“等一会你跟我出趟门,我去跟这几日帮着我们的那几户人家道个谢去,嗯,还有要去趟王伯娘家,宝丫姐姐不能上门来看我,想来也是想我得慌,我这里有块好布头,能让她做块肚兜,我给她送过去,要是能偷偷见她一眼我也高兴了。”
她没别的能耐,但也不能成天在家里坐以待毙,她父亲还没出殡,办丧事的人家很多人都不爱去,她家还是人缘好的,还是有很多人家来敲门送东西,不过站不了一会也就走了,人家不能久留,谢慧齐身为戴孝女也不便跟人说话,所以想知道点什么,还是得她自己走出去主动跟人说。
其实这也未必打听点什么出来,上面人的事岂是小老百姓能知晓的,但不做不去努力试一把的话,她日子更难过。
也许半路上还能碰上允诺过的齐家哥哥。
碰不上也没事,就当出去放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