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碗在床上昏睡的这段时日,只要怀慕不哭闹,汪永昭便把他搁置在张小碗的身边,说来张小碗没怎么抱过他,却与得她这小儿也甚是熟敛,四个月的怀慕到她手上也不哭闹,会睁着黑黝黝的眼睛看着她。
张小碗再仔细瞧瞧他,看出他与她其实没几分相似的,这儿尽管不像他的哥哥一样与他的父亲长得完全一样,但也是有七分肖似他的父亲的。
“我看还是像您。”张小碗这日早间把孩子看得仔细后,便把孩儿放回了汪永昭的手中。
“说了像你。”汪永昭接过怀慕,他刚开得口,怀慕便朝他笑了起来,还朝他吐了个口水泡泡。
汪永昭瞧得微笑了起来,低头拿着鼻子碰了碰他儿的鼻子,才抬得头来对端正坐在椅子上的张小碗道,“这眼睛像你。”
张小碗又探过眼去看得几眼,瞧得确也是有一点像的,但还是说,“他还是太小了,待长得大点再看。”
这时奶娘进来抱了孩子去喂奶,汪永昭看得他走罢,转头对她道,“你家中之人已经来了几趟了,怕惊了你,就没让他们见,你要是想见,我这几日就派人过来接了他们过来这边过年,等到府里的年一过,你就回来让他们陪得你住几天。”
张小碗微怔了一下,便点了头。
汪永昭言出必行,在张小碗这白日慢悠悠地处理了半日家事后,便真派了亲兵去接人,等把张家人接回来。
这日夕间张家人一到,张家的张小宝就扯着噪子对着他大姐嚎哭。
他还以为他这辈子都见不得他大姐了,外面有话在说,说他大姐杀了人中了邪,魂早被阎王爷夺走了,活着也只是个空壳子。
张家有了张小宝这个大噪门领头,个个都掉了泪,哭得汪永昭都拍了桌子,骂道,“带你们过来是让她欢喜的,你们一个个哭着给她找什么晦气?都给我闭嘴!”
他大吼完毕,张家的人就闭了嘴,张小碗只得笑着出来打圆场,温声安排了家中的老仆带着家里人去他们的房间把包袱放好,再洗漱一翻,就出来吃得晚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