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壮笑了笑,“虽然没有用上,但你学会自己写计划了,把这份心思放在学习上,年姐姐肯定就不操心你了。”语带羡慕,他是驿丞梁爷爷捡的孩子,没有其他亲戚了。
方承意心虚地左右移动眼睛,打哈哈说,“写计划挺容易的哈。”
本朝读书人大多喜欢写计划书、制定目标,将沿袭自高祖的传统内化为自己的习惯、外化为标杆。孩子们刚启蒙时,夫子就会教着怎么制定计划,能有多少人彻底贯彻并坚持下来就未可知了。
急促的马蹄声哒哒哒,犹如疾风骤雨,瞬疾而来。临到客栈了,大雨猛然收敛,成了春日里的蒙蒙雨雾,淅淅沥沥。方承意和梁壮捕捉着声音看过去,看到客栈门口停着一匹黑色大马,额前有一抹白,目光炯炯,神俊异常。
马上的男人侧身落下,轻巧如燕,石青色圆领袍的一角掖在黑色缀玉的腰带里,露出精装笔直的两条腿。他腰间横着一把长剑,剑柄上镶嵌着红色宝石,昏暗中,宝石熠熠生辉,晃得少年人的眼睛蹭蹭发亮。
“他的剑,一定行侠仗义、锄强扶弱过!”方承意笃定地说。
“镶嵌了宝石,说不定是装饰用的佩剑。”梁壮言语间泼了冷水。
“我看他在客栈里住了好几日了,时不时和江湖人士谈话,哪里像公子哥。”
方承意反驳,那人才是他对江湖侠客的终极梦想,飒爽肆意,行走间干脆利落,双眼内敛着故事。
沈宥豫那什么嵩山大师兄,他没看出半点少年侠客的意气风流来,跟在他姐左右真是半点儿豪情都没有!
少侠当得太失败了。
“方承意。”小茶馆里传出被方年年的叫声。
“嗳。”方承意扯着嗓子大声地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