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见状微微叹了一口气,心里也略略有些后悔,当年确实是怨着这孩子的出生的,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早就没有再生的可能,可惜这孩子已经不肯和自己再多亲近了,虽然也算恭谨有礼,但是那股疏离是怎么也抹不掉的。
容氏看着林若娴,却对着林文娴招了招手,林文娴有些忐忑,但还是硬着头皮过去了,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和自己名义上的娘亲如此亲近。一边的林若娴眼睛动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容氏见状,在心里微微叹息一声。这么多年,大女儿就这点不好,独占欲这么强,若是以后进宫该怎么办?
“文儿,”容氏顿了顿,谁知她的第一个称呼已经在林文娴心里引起波涛大浪,心中提防更深,容氏见她这副样子,便也说不出话来,摆了摆手,林文娴便又站到了原来的地方。母女俩在那说了好一阵的话,容氏才吩咐外面的人进来,喜娘和嬷嬷看来也是等的急了,不等容氏开口便忙着给林若娴补妆,容氏微微叹了口气,慢慢走了出去,林文娴乖巧的跟在身后,不经意间,看见容氏眼角慢慢溢出的泪水。
林文娴的心不自觉的柔软了,虽然容氏对她着实不好,但是她对林若娴的疼爱却是实在的。她想起了自己在现代的父母,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好不好,有没有从失去女儿的伤痛中恢复过来,微微叹了一口气,或许自己本就适合那样平凡平淡的日子,根本就不该出生在这个大家里。
仔细看着站在面前的容氏,她今年也不过三十几岁,在现代都算年轻,虽然在林家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但是还是掩不了眼角那丝疲态,长期的病痛又让她有种病美人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拿着帕子擦了擦脸,容氏和林文娴站在一边等着林若娴出来,嬷嬷们动作很快,没过一会林若娴就出来了,默默看了容氏和林文娴一眼,随即跟着嬷嬷们走出了屋子。
容氏跟在身后,眼眶早已红了,但还是忍着什么都没有说,一行人快步走到林府门口,轿子已经等了好一会了。林溪之从主屋里走出来,和那公公寒暄了一会,便看着林若娴上了轿。宫里的人急着回去复命,便也不多做停留,直接带着林若娴走了。
眼见轿子走了很远,渐渐在远方汇成一个小黑点,容氏终于没能忍住,哽咽出声。林溪之见状,终是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抚着容氏的背,吩咐嬷嬷带容氏进去。林溪之眼睛扫过一边的林文娴,林文娴缓缓行了礼,便也跟着容氏一起离开了。林溪之一人在门口伫立良久,似乎在想些什么,下人不敢打扰他,都各自回去干活去了。
林若娴走后,府里的空气似乎一下子都变了,林溪之每天忙着上朝办公,容氏也只呆在自己的小院里不出来,这一切对林文娴都没有什么影响,她找了个理由把原来的小丫头遣走了,管家什么的自林若娴走后对她更加客气起来,便重新给她换了两个小丫头,林文娴看这两个看着还挺顺眼,便留下了。
日子就这样顺风顺水的过着,每天林文娴还是按时去先生那里听课,林若娴走后,先生却没有被林家辞退,反而一直还留在这里给林文娴上课,不过林溪之再也没有来过书院罢了。先生对她反而更加认真起来,每天都会分配任务,林文娴对他也更加敬重,一直很用心的完成,先生虽然迂腐,对她的课业倒是赞赏有加,虽然知道她是个不受宠的小姐,但是教起课来一丝不苟,不容她有丝毫的懒惰。
中午下了课,林文娴照常回自己的小院子,刚走了没几步,便看到一个丫头朝她这边走来,刚准备避过,那丫头却是径直走到她面前,林文娴细细一看,这不是一直跟在容氏后面的大丫鬟吗?
“二小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那丫头微微俯下身来对着林文娴说道。
林文娴心中疑惑,自林若娴出嫁容氏就一直没有出来过,这回找自己,究竟是为什么?
正文 容氏召见
按捺住心头的疑惑,林文娴还是跟着大丫鬟去了容氏的屋子,容氏住的东厢和书院还是有段路程的,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在偌大的林府里长途跋涉,倒也觉得安闲自在,走了一会儿,倒是和前面的丫鬟拉下一段路来。领路的大丫鬟对林文娴不熟悉,看她这样似乎有些疑惑,不过还是不紧不慢的迈着碎步在前面走着,林文娴暗暗赞叹一声,不愧是跟着容氏的大丫鬟,这处变不惊的能力就不是一般的小丫头能比的,想到自己院子里新进的还没开化的小丫头,她撇了撇嘴,找到对像小语小言一般对眼的丫头还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