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沈恒与裴钦都不买账。
沈恒直接冷笑道:“让她活着,才好继续找机会谋害别人,就跟那隐在草丛里的毒蛇一样,虽然见不得光,虽然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看似平静无害的,却一得了机会,便会立时扑上前,张开毒牙,狠狠咬人一口吗?当年心慈手软犯过的错,如今我绝不会再犯第二次。我们夫妇的孩子也不需要通过放过一个如此歹毒之人来积福,我们自来行得正坐得端,问心无愧,我们的孩子自然也会平平安安,福泽深厚!”
裴钦则道:“裴二老爷与裴世子这般拼了命的也要保住裴瑶,不是因为什么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也不是她罪不至死,而是因为淼淼很快就要被赐婚给八皇子府的皇孙了,她万万不能死,以免坏了你们的好事吧?就别再虚伪的玩儿什么以情动人了!”
裴二老爷立马不善的看向了裴锋。
这事儿全家拢共就几个人知道而已,裴钦怎么会知道?
裴锋让裴二老爷看得讪讪的,他方才只是想让二弟知道利害关系而已,想着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裴家的人,就不信他真一点也不盼着裴家好,——谁知道他竟真吃里扒外到底呢?
沈恒与赵穆对视一眼,却都是一脸的恍然大悟。
看来皇贵妃与八皇子还挺看重长公主府与阜阳侯府,不惜拿出皇孙妃这么重要的筹码来,也定要将两家绑死在他们船上;对裴二老爷和裴家一心保住裴瑶,不惜拿裴二夫人和裴钦一双儿女来作威胁的行径,也终于全明白了。
敢情是实实在在的大诱惑就摆在眼前,自然得先有所舍,才能有所得,不怪裴钦那般的悲愤,那般的绝望……
裴二老爷已又道:“我方才已经拿出我们的诚意了,你们尽可去见长公主,只要你们愿意,我们还可以给予你们一定的钱财补偿;甚至其他在我们能力范围以内的条件,我都可以酌情答应你们。但你们若非要不依不饶到底,大家实在谈不拢,我也只好把这个恶人当到底,让你们试试到底能不能找到夫人和骥哥儿姣姣了。”
裴钦闻言,再想到母亲和一双儿女,眼睛都气红了,咬牙道:“裴二老爷不要欺人太甚,别忘了兔子急了还咬人,真把我逼急了,我未必就干不出弑父之事来,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又满脸羞愧的看向沈恒,“妹夫别管旁的,你只是想替自己的妻儿讨回一个公道而已,无论如何你都没有错,都问心无愧!”
沈恒拍了拍裴钦的肩膀,低声说了一句:“二哥别急,总能有法子的,也别再说这般见外的话,我们是至亲的一家人,当然任何时候都该风雨共济。”
方看向裴二老爷,冷冷道:“那要是我们就非要不依不饶到底呢,裴二老爷,我方才已经说过了,大家大不了鱼死网破,你们家大业大都不怕,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裴二老爷却先与裴钦说了一句:“你反正已经不要家族亲人了,我当然相信你干得出弑父的事来,我等着就是。”
这才与沈恒道:“我也等着你鱼死网破,不过得先向你们证明一下,我不是在吓唬你们才是。裴锋,你去,把范妈妈给我打上五十大板,记得重重的打,至于打完后她还能不能活命,就看她的造化了。连夫人都服侍不好,还生生把夫人给气病了,这样的下人,裴家留她何用?”
范妈妈都五十开外的人了,哪里受得住五十大板,还是‘重重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