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二夫人便起身要亲自送他们出去,“我走动一回回来,正好用晚膳,不然下午吃了那么多茶点,晚膳肯定要吃不下了。”
季善与沈恒再三婉拒不得,只得由她一路送出了二门外,直至马车都驶出老远了,回头还能看到她越来越小的身影。
季善不由满脸的怅然,直至马车一路上了官道,又走出老远了,都没有说话。
沈恒看在眼里,因轻声道:“善善,舍不得夫人吗?那我们过两日再来便是了。”
“也不只是舍不得,就是心情很复杂,什么滋味儿都有似的,但具体要形容都有哪些滋味儿,又形容不出来,哎……”季善轻叹。
沈恒便伸手揽了她入怀,“那就不形容呗,总归以后尽可能多来看夫人几次便是,总好过将来再来后悔,对不对?”
季善“嗯”了一声,“我也是这么想的,本来好好儿的亲母女,不该是这样的,偏偏……啊……”
却是话没说完,整个身体已忽然失去了平衡,直直往前扑去,头也撞在了车壁上,霎时火辣辣的痛,下意识叫起来。
第二百八零回 恩人 怀疑
然而季善很快便顾不得头上的痛了,因为马车颠簸得更厉害了,以致她的身体就跟个破沙包似的,被甩过来又甩过去,很快便哪哪儿都火辣辣的痛了,头上的痛又还算得了什么?
沈恒的情况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也是被甩得频频碰壁,浑身都痛,好几次试图要靠近季善,将她护到怀里,都在差之毫厘时,再次被颠开了,只得先勉强稳住心神,大叫驾车的焕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很快外面便传来了焕生惊慌得都快劈叉了的声音,“不知道马儿怎么忽然受了惊,爷和太太别怕,我、我试试能不能尽快稳住它,吁——,吁——”
可惜别说稳住马儿了,它反倒越发癫狂了一般,直接冲下官道,横冲直撞的往树林里去了。
沈恒透过晃个不住的车门瞟见马车已进了树林,急忙吩咐焕生,“看能不能试试让马撞上树,强迫它停下!”
焕生急道:“它根本不听我使唤,怎么甩鞭子都没用,也不知到底怎么了?要不爷和太太还是找机会看能不能跳车吧,我听着前面好像有水声,应该是有河,这万一它要是直接冲进了河里去……”
沈恒好容易靠近了季善,将她护到了自己怀里,又拿另一只手抠住了车壁,勉强稳住了身体后,才道:“这么快的速度,跳车只怕也是非死即残,不行啊……只能想办法让马撞树,好歹让速度慢下来一小会儿,我们便都趁那个机会跳车,才能有望都平安!”
焕生一想也是,大声道:“那爷和太太再撑一会儿,我试试啊……早知道我就不该说自己会赶车,拒了大姑爷家的车夫,人家就是吃赶车这碗饭的,肯定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