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鸢在男人的面前很少矫饰,便微垂着长长眼睫,以极小极软的声音控诉道:“若让你涂的话…你…你肯定会趁机欺负我啊……”
司俨缄默地把玩着手中触感温腻的玉脂盒,听着她娇滴滴的小动静,冷峻的眉眼也稍稍舒展了几分。
“那你说说,我能怎么欺负你?”
司俨说罢,便松开了她的手腕,裴鸢如释重负,便同条小银鱼似的,急不可耐地便从他宽阔的怀里钻了出来。
二人身高的差距十分悬殊,裴鸢纵是踮起了小脚,司俨也要比她高上两头。
裴鸢只得红着小脸儿,无措地仰视着身前高大俊美的男人,却不知该怎样回他。
他只觉司俨说这话时,容止斯文且淡漠,眸色亦很沉静。
可不知为何,这时的他却又给她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裴鸢忖了半晌,方才寻到了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现在的司俨。
司俨他现在,真的有些坏坏的。
而且是败类的那种坏。
不过,她好像还挺喜欢他这副模样的。
小姑娘越想越觉羞赧,最终只用两只小手覆住了小脸儿,双颊上的红意亦蔓至了软小的耳根,讷讷地又道:“你…你现在就在欺负我啊。”
这就叫欺负她了?
司俨的唇角不易察觉地往上扬了几分,复又倾身凑近了她些许。
裴鸢仍用小手紧紧地捂着脸蛋,却觉自己的手背竟是一凉。
随即,男人身上清浅冷冽的气息亦喷洒在了她的耳侧,惹得她那耳蜗都有些发酥,只听他嗓音温沉道:“那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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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色调的烛火下,美人儿的肌肤如上好的羊脂玉般,白皙无疵又触感温腻。
裴鸢迷迷糊糊地阖着双眸,任由男人细心地用帕子为她擦着小手。
司俨毕竟是个习武之人,他的掌心和指腹都带着些许的薄茧,触感很是粗粝。
隔着那层带着奶香的羊脂油,力道很轻地一寸又一寸地划过她细嫩的肌理时,亦让裴鸢觉得毛孔都微微地翕张开来。
那种难以言喻的颤/栗和酥/麻亦沿着她的四肢,渐渐地传进了心脉。
裴鸢原以为司俨会心无旁骛地好好帮她,可事情还是朝着失控的态势发展下去,那盒羊脂膏亦只被他涂抹了一半。
月落乌啼,客房之外,只能听见驿差敲锣的打更之音。
裴鸢将娇小的身子软绵绵地伏在了男人的肩头处,嗓音糯糯地埋怨道:“就说了…你一定会欺负我的……”
软玉温香在怀,司俨亦缄默地听着裴鸢发出的那些娇滴滴的小动静,倒还真有一种沉溺于温柔乡的感觉。
他的眉眼难能温和,低沉且稍带着沙哑的嗓音亦掩了餍足,只低声又问:“用我继续帮你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