阏临也是真的不甚了解他。
当夜二人在青阳殿用晚食时,裴鸢不仅食欲不振, 入夜安枕之后也很排斥他的接触, 连亲都不让他亲了。
司俨强抑着心中滔天的怒火, 却不知她到底是不是因为阏临的婚讯, 才这般排斥他的亲近。
见身侧小人儿过于倔强,司俨还是不甚温柔地将她制在了身下, 亦泄愤般地胡乱地吻了她一通。
裴鸢被他亲哭之后,他终是放了她一马,最后拥着稍稍变得安分一些的小姑娘, 温声哄了她好半晌。
裴鸢原本还哭得吭吭唧唧的,最终还是乖巧地在司俨的怀中阖眸睡去。
谁知次日一早, 那四名从上京来的家人子便被送到了颍国的王宫中。
太子不仅命上京鸿胪院派来了随行的使臣, 还让近百名的精锐军士护送着家人子们的安全, 将她们一路从天水陇西, 经由金城郡, 一路送到了武威姑臧。
司俨和裴鸢自是都未料到, 那四个家人子竟是这么快就被送到颍国了。
当日, 司俨一如既往地去了姑臧东城的讲武场训兵。
司俨正同司冉商议着军务,颍宫却突然来了名传话的宦人,待那宦人入了军营后, 便将那四名家人子到抵颍宫一事告诉了司俨。
那宦人还说,王后殿下无论如何,都不肯将这四个家人子安置,只将她们都晾在了谦光大殿之外。
且从上京来的使臣对此还颇有微词,他的胆子不小,竟还当着宫人的面,同王后殿下起了争执。
那使臣还阴阳怪气地指责小王后,说她性情善妒,且不容人。
司俨一听这话,俊容立即便沉了几分。
他再没耽搁,即刻便乘着车马,从姑臧的东城往颍宫所在的南城赶去。
待司俨归返颍宫之后,却见谦光大殿外,早已不见小王后的身影。
只余了四个面面相觑的家人子,不知所措地站在了原地。
远从上京而来的使臣这时抬声道:“王上,这四名家人子都是太子殿下亲自择选,赠予王上的绝色美人儿,您若不欲亲自在颍宫相迎,裴王后也合该安顿好她们的住处,否则就是不敬东宫储君和大梁天子!”
司俨的面色极其阴沉难看,他定定地看了那使臣半晌,却是一直缄默,没说半个字。
站于司俨身后不远的四名家人子衣发统一,都穿着瑞紫的修身曲裾,梳着露耳垂鬟,耳垂亦都坠着款式一样的缀叶玛瑙耳铛。
她们貌似恭敬地垂着头首,静等着颍国君王的安排,实则都在不时抬眸,悄悄地观察着司俨的容止。
只见颍国君王身着褒衣博带,大冠高履,身型颀长高大,气质矜贵冷峻。
虽说那四名家人子并不能看清司俨的长相,却也觉他身材极好,气质亦是极好。
且既是远道而来,又是身在异国颍地,这抚远王又给这些上京来的家人子们一种很大的新鲜感。
但无论如何,这些家人子门亦都深知,抚远王却然是既年轻又极有权势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