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日复一日地感受到来自沈砚的浓烈爱意时,她还是不可避免的,陷进了他的温柔乡里。
于是她再未说话,只是往他怀里钻了钻,任由私心打败自己的理智,从此占据上风。
忽地,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抬起头来神色担忧,“陛下,我肚子里的若当真是个公主,那朝臣们...”
“放心吧。”他拍了拍她的肩,温声安慰道:“无论他们是催我纳后妃,还是催我收养宗室子,我一概不予理会,更不会因他们之言影响自己心情的。”
阮清茴稍稍分开些距离看着他,弯起一个俏皮的笑容来,“若当真是个公主,那就只能麻烦陛下多多努力,让我再给你生个皇子了。”
“好呀阿茴,你还学会开我玩笑了。”
沈砚撑起身子,边欺压过去边挠着她痒痒,“等你诞下公主我就让你瞧一瞧,你夫君到底有多努力!”
载懽载笑顿时充斥在夜阑人静的宫阙之中,裹挟着幸福甜蜜绕上梁柱,久久不曾散去。
*
二月初九,时值仲春。
草长莺飞之季,天下士人期待已久的会试,在万众瞩目中开始了第一场考试。
阮家一家人包括阮清茴,一起去了考场送阮泽明。她戴着帷帽嘱咐了他好些注意事项,说得他都不耐烦了才放他进去。
虽然他们如今已是皇亲国戚,但到底阮家从未出过一个士人,大夏又极其重文,因此他们全家人都对阮泽明抱有极高的期待。
若是高中进士,那可是比祖父辛苦打下来侯爵之位,还要光宗耀祖的事情。
也因此,今日一整日阮清茴的心都系在了考场,连身后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也未听见。
“阿茴。”
突如其来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沈砚坐到她身边关心道:“在想什么?我过来你也未听见。”
“陛下。”她轻叹了声,“我在担心泽明,也不知道今年的考题难不难,他会不会答。”
“你且放宽心,泽明聪慧,第一场的考题定是难不倒他的。”说罢,他又在她腿边蹲下,道:“快让我听听我的小公主今日过得如何。”
说着,便把耳朵贴上了她的腹部,弄得她哭笑不得,“陛下,前些日子不是同你说了嘛,得到夏季才会胎动。”
“我晓得的,我这不是批劄子批累了,贴着女儿一会儿能舒服些嘛。”
她闻言敛了笑容,将贴着自己腹部的沈砚拉开,蹙着眉间问道:“陛下,你是不是今日头疾又犯了?”
“唉,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阿茴。”他起身坐回圈椅,饮了一口茶水,“不过也无大碍,我休息了半个时辰便舒服许多了。”
尽管他已如此说,可阮清茴的脸色仍是担忧之色尽显。她起身走到他身后,一如既往地按摩着头部,只是力道比之前稍稍加重了些。
虽然他不说,但她心里知晓,陛下今日犯的头疾,定是比往日要严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