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是埋怨,可手却接过了她给的梅花糕,梅花糕还是热乎乎的,在寒风里抿一口,甜到了心里去。
他扭头望了眼李意溪,“喝一杯?”
李意溪眨眨眼,“我有酒呢,新买了百利甜。”
傅登云心说这小甜水有什么好喝的,他把最后一口梅花糕塞进嘴里,扬了扬头,走在了前面。
夜色慢慢笼罩住大地,月亮爬了上来,没什么云,月光明亮又皎洁,风也不大,不过天气预报说可能要下雪了。
“今年可真冷。”她把藤编托盘放在阳台的茶几上,对搬着椅子出来的傅登云说了句。
傅登云嗯了声,“京市上个月就下初雪了。”
李意溪在杯子里倒了三分之一的百利甜,倒满冻牛奶,一股甜甜的味道扑鼻而来,光闻味道全不知道这是威士忌。
傅登云的手边是一个放着加温杯的恒加温器,和一只金边锤纹酒杯,一壶热黄酒,他心道幸好没给他喝小甜水。
“你是不是怕我让你喝百利甜?”李意溪俏皮的一眨眼,笑嘻嘻的问了一句。
傅登云抿抿唇,目光一闪,没说是,但也没说不是。
热黄酒入口柔和圆融,有明显的坚果和焦糖味,他把酒含在嘴里,片刻后慢慢咽下去,然后呼了口气,斜眼看她:“大冷天儿的喝冷酒,受得了?”
“这样好喝嘛,再说了,我身体……”她想说我才不像你那样弱呢,赶紧又打住,“……身体好嘛。”
她眨了眨眼,悄悄吐一下舌头,端着酒杯就喝了口,奶油味浓厚的酒液甜蜜浓厚,她忍不住啊了一声,眯起眼一脸享受。
忽然听见傅登云问了一句:“这几天在忙什么?”
她猛的睁开眼,歪着头看向他,点点头,“我们打算拍一个小全本的《牡丹亭》,这几天都在忙这个呢,今天拍了第一出《闹学》。”
“……这是哪一出?”傅登云看得少,对这些回目不甚清楚,只熟最出名的那几折。
李意溪给他见到解释了一通,然后又噘了噘嘴,忽然说了其他,“录了一整天,师哥司笛的,他腿还没好呢,录完都僵了,还哄我说没事,哼哼。”
她说完一撇头,气哼哼的,傅登云听见她话里话外的心疼,眼神一黯,张口想刺两句,又没舍得,只嗤笑了一声,道:“傻帽儿呗。”
“你说,人为什么要说谎呢?”她忽然一扭身,就直勾勾的盯住了傅登云的眼。
傅登云原本满心的气噗一下散了,眼神躲闪有些狼狈的避开她的视线,他知道她的意有所指,但是不知道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