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窒息。
他抬头看向四周,这里应该是一处山洞。
符凌撑着地面坐起身,坐起的动作拉扯到背后的伤口,疼的他眉头微皱。
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感还没有完全消失。
这具身体简直就是弱到不能再弱了,他到底为什么会夺舍这么一具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就在他揉着脑袋缓缓地时候,凌辰裹着那件玄色的衣袍走了进来。
他随手扔下一瓶药,冷声道:“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就真的转身离开。
符凌连忙出声:“哎,等等……这伤口我自己也够不着啊。”
凌辰转过半张脸,几乎无情地问道:“与我何干?”
符凌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了我已经救了你,还给了你药,你竟然还妄想让我给你敷药,这种特别不耐烦的表情。
但是伤在背后,他自己又瞧不见,没个人帮忙,满背上乱洒吗?
他举起药,好言道:“救人就到底,你都救过我两次了,上个药也不费事吧。”
哪知道凌辰转过身,几乎毫无波澜地说道:“我没有要救你的意思。”
符凌一愣:“那天在客栈门口?”
凌辰:“他该死,与你无关。”
符凌再问:“那些狼?”
凌辰:“吵到我了。”
符凌不死心:“那我的那块烤肉呢?”
凌辰话语微顿:“我不是已经给你药了吗?”
言下之意就是扯平了。
符凌缓缓地解开唯一的一件内衫,露出里面有些瘦弱的胸膛。
“给药我又敷不了,那也不算啊!”
他将衣服放在一旁,随即趴下,露出伤痕遍布还沾着血的脊背,晃了晃手中的药瓶:“给我敷药,敷完就算是扯平了。”
凌辰本欲不理他,就此抬脚离开,然后目光扫过他的背,却是停住了。
背上全都是野狼啃咬,划破的伤痕,皮开肉绽,这么看下去几乎没有完整的地方。
这要是换做常人,早就嗷嗷地叫着疼了。
可是这少年人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跟野狼搏斗的时候没有求救,只有手起刀落的决绝,受伤了也不喊疼,只是跟耍无赖似的让人帮忙敷药。
凌辰竟在这人身上看到了几分自己的影子。
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一把拿过拿瓶药,打开瓶塞,就这么毫不留情地将药粉全数洒在了他的背脊上。
因为被血染的通透,根本不知道哪里没有受伤。
这药粉应该是上好的伤药,洒在伤口上有一种清凉的感觉。
但是再好的伤药都会带来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