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还想找机会询问阮夫人那张字条到底如何,可是给夫人如此,弄的说不出口了。
横竖那个胭脂还在清吏司,等抽空自己往那跑一趟,仍旧可以问出来的。倒也不急在一时。
晚上,郝家人围着一张桌子吃了晚饭,却也其乐融融。
除了窦家舅妈跟不知情的窦玉,阮夫人,三江,秀秀跟无奇,大概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阮夫人也一反常态地喝了两杯酒,吃了饭,便去睡了。
无奇回到房中,把那套衣裳换下来,可惜之前沾了血渍,这月白纱最不禁染,怕是洗不去了。
无奇很觉着可惜,就叫宁儿洗过后好生地收起来。
次日,无奇想好了理由,便去跟阮夫人说要出府一趟,只把蔡采石跟林森回来做借口。
本来她打定主意,要是夫人不同意,便死缠烂打地求。
谁知她开一开口,阮夫人便答应了,只说道:“去外头走动不打紧,只是答应我一件事——自个儿多留意些,不许吃了亏,其他的一概随你。”
无奇很意外,上前抱住阮夫人的腿:“娘!您怎么这么善解人意。”她那一肚子狡辩的话可还没来得及出口就没用武之地了。
阮夫人笑笑,望着她道:“横竖知道你有了撑腰的人,纵然捅破了天,有人替你收拾便是了。”
无奇怀疑阮夫人这句另有所指,可又心虚不敢问。
只赶紧见好就收,磕了头便溜之大吉。
阮夫人看着无奇忙忙跑走的背影,心想到的却是昨日在蔡府瑞王的所言所行。
那些不卑不亢,不过分高高在上,也不完全俯就,恰到好处,点到为止,成全了她的颜面,也没失了身份。
那个青年人比阮夫人所想的更加的……高明,可靠。
或者也可能称得上一个用情至真,对一个凤子龙孙而言,这已经是很难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