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听闻是刑部汤侍郎夫人,心中更觉着诧异。
这刑部的汤侍郎说起来曾跟郝四方曾经是平级,两人素日有些交情,后来郝四方入了漕运司,这汤侍郎却先进了监察院,从巡察御史做起,据说官声斐然,然后便调到了刑部,后来便平步青云起来,去年便新升了侍郎。
先前汤大人还没成为侍郎之前,跟郝家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可后来高升了后,大概应酬也自然多了,于是往来就显得淡淡的,等到无奇的事情一出,汤家更是一点声息都没有了。
人情淡薄,这也是情理之中,阮夫人心里是不在意的。
刚才在蔡府的厅内见到汤家太太的时候,她看出对方的脸上仿佛有些尴尬之色,但除此之外,却也仍有一股难以藏掖的傲慢时不时流露于眼神嘴角。
虽然彼此还是说过几句话的,但阮夫人既然知道对方不是真心的,那自然也懒得跟她应酬,毕竟人家不愿意俯就,而她也更不想去高攀!只略淡淡地说了几句,面上过得去便散了。
如今见汤家太太竟派人来送字条请自己私下叙话,这实在是稀罕。
难道有些话当着人不好开口,竟要私底下?
阮夫人淡淡一笑,随意将字条打开,望着上面所写,眼神忽然变了。
终于,将手中的字条慢慢地捏紧,阮夫人问:“你们太太在哪儿?”
小丫头带路,领着她往后走了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院落,小丫头指着其中一扇门道:“我们太太在里头歇息。”
阮夫人才要走,又忙止步回头对莺莺道:“你留在这里。不必跟着。”
莺儿答应,就在院门口住脚。
阮夫人自行入内,拐过一株松树,却见一个丫鬟站在汤家太太的门前,一手托着个茶盘,正举手要敲门。
听到脚步声,丫鬟回头看是阮夫人,便忙行礼道:“给您请安。”
阮夫人道:“你们太太在内?”
丫鬟道:“是,太太说有事,不叫我们在跟前,刚才听到屋内太太似乎咳嗽了声,奴婢才来问太太有需不需要茶水,既然您来了,奴婢便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