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低低咳嗽了几声,转头看她:“好好地又跪个什么,你那腿不疼了?”
无奇道:“是我惹了娘发恼,该我给娘赔罪。”
阮夫人昨儿流泪,弄的眼皮略微肿着,很不愿意见人,可听无奇这么说,眼中顿时又有些湿润。
她本是个再聪明不过的女子,昨儿听无奇解释了回京的经过,便知道自己错怪了她,不该急火攻心地就要责罚。
只是她从来最疼无奇的,而无奇从来也如她心意,唯独在瑞王这件事上竟犯了忤逆。
阮夫人自己曾经在这上头吃过大亏,至今心里仍似是有一道旧疤痕似的。所以不想无奇在情之一字上栽跟头,可越是不想,越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跳进去。所以才会恼恨交加急火攻心。
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对无奇的安危关怀早压过了别的。
何况无奇又是这样的懂事体贴。
阮夫人将头转向里间,悄悄地擦了擦眼角,才道:“行了,过去的事儿了,不许再提。你还不起来?”
无奇知道她不气了,便嘿嘿一笑道:“娘你答应我别再翻恼,我就起来。不然……就算娘赦了我,我也放不过自己,我自个儿去跪小祠堂去。”
阮夫人给她弄的笑了起来:“混账东西,你是自己罚自己?”
无奇道:“那也未尝不可。只要娘开心。”
阮夫人道:“越发胡说了,我难道看着你挨罚才会开心吗?”
无奇才站了起来,又靠在床边她身旁坐了:“娘,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揉揉头,捶捶背吧?”
阮夫人扫了她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无奇笑道:“娘,这些村话怎么你也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