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因何跟夫人争吵。”
“我已经说过了,只是因为不相干的小事罢了。”
无奇笑了。
陈秀才偷偷看她一眼,看到她的笑,不由一怔:“我、我并未说谎……所有的都在供词里了。”
无奇道:“你敢说,你跟吴娘子的争执,跟你不想提的那个女人没有关系吗?”
陈秀才本来脸色还算正常,听到这句,脸色顿时显而易见的惨白起来,他瞪着无奇,像是白日见鬼。
旁边的县太爷跟郝三江、春日也都愣住了。
这供词上半个“女人”都没有提过,而且陈秀才向来品行端正的很,并没有拈花惹草之举。
陈秀才反应过来,他看了看旁边目瞪口呆的县官,嘴唇抖了抖,仍是决定负隅顽抗:“我、……学生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
面前的不过是个看似十五六岁的少年,青嫩秀丽的脸。
但看着那双晶莹剔透似的双眼,秀才却几乎有种无法遁形之感。
无奇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你当然知道,你是新丧了妻,神情虽然憔悴,但衣着打扮却依旧的从容端正,这若是你自己收拾的,只能说明你是个冷血之人,但你未必会自己留意这些,自然是有人替你打理。”
如果陈秀才是冷血之人,他的脸色就不至于如此憔悴,而且他的袍子虽然看得出来是旧的,但是鞋子却是簇新的,一个丧妻而痛失爱子的男人,怎么会有心去换一双新鞋子。
早先在官道上郝三江询问那些送殡之人,从中得知陈秀才的母亲早亡,家里也没有别的姊妹弟兄,再加上魏大人说这几天秀才一直躲在外头……
所以这个在如此敏感时机给他从头到脚都收拾的如此利落整齐的,一定是个跟他干系匪浅的女人。
看着无奇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陈秀才的手贴在衣袍的一侧,手指慢慢地向下,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