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蔡流风转头看着无奇,淡然不惊地说道:“这一切,根本就是瑞王殿下故意设计的。”
“你,蔡大哥你……”要不是一向敬重蔡流风,无奇只怕要骂起来,但此刻面对蔡流风清雅的容色,沉静的眼神,那“简直胡说”四个字也仍是没敢轻易出口,无奇只磨了磨牙放低了声音:“蔡大哥,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这实在是荒谬……”
“你不信?”蔡流风不动声色地,“我本来的确是为保住荫廷侯而来,因为他的确是去西南的最佳人选,我也知道他不是个好人,但事实上,当年马三娘的事的确不是他指使的,他顶多是知情不报、或者纵容而已。纵然你查出来,他也罪不至死。”
无奇很生气,鼓着腮不言语。
天又黑了几分,有几个人影从路边走过,蔡流风把无奇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她却忙撇开他的手。
蔡流风无奈地笑笑:“你听我说。”
无奇扭头看向别处:“我听着呢。听你怎么替荫廷侯辩解。”
“好,”蔡流风见她不动,自己便往她身边走了一步:“你刚才说瑞王身边的小太监也给杀死,但是,我告诉你,倘若瑞王殿下愿意,他能保证在这场‘谋逆’之中一个人也不会受伤。”
无奇眉头一皱,想看他问他却又忍住。
蔡流风道:“但瑞王没有这么做,因为这根本是他设计好了的,所有都在他的预计之中。他得让人经历,让人亲眼目睹,因为若是没有人受伤而他轻易地制住了荫廷侯,朝廷上便无法交代,所以他必须让荫廷侯自己扑上来,杀几个人,甚至是他身边的人,这样别人才会知道荫廷侯是何等的凶残,而他拿下荫廷侯,也是顺理成章。”
无奇的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只是瞪大双眼看着蔡流风。
蔡流风道:“你恐怕又要质疑我这不过是臆测,你可以去问采石,荫廷侯动手前他在侯府,那时候黄夫人告诉他荫廷侯有谋逆之心,采石本来想让那位姑娘去告诉瑞王的,但那位姑娘却百般推脱,丝毫不以为意。”
无奇的心猛然一跳:“春日?”
蔡流风点头:“她是瑞王的人,以她的机警,若是知道这样的机密消息,不管真假,自然得先让瑞王知道,但她竟然不当回事。当时荫廷侯将他们囚禁在侯府,采石都看出荫廷侯要动真格的了,可那样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居然肯跟采石一起坐以待毙。因为什么?”
因为春日不想跑出去通风报信,这样只会打草惊蛇让荫廷侯放弃计划。
无奇愣愣地站在原地:“真、真的……”
蔡流风道:“你该明白,我不会骗你。你也可以去问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