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藩望着她的神态,一时失语。
他想起之前她在榻上撒赖的样子,此刻这般软绵绵地靠地而坐,灰白色的袍摆散落,领口微微挑起,又露出很纤细白皙的脖颈,跟一点小小的颈窝。
忽然间有只慧眼独具的仙鹤,大概是觉着有个人躺在这里的姿态倒像是一只大号的蚕宝宝,却不知可不可口。
于是便埋着长腿走了过来,伸出长嘴勇于尝试。
赵景藩虽然很想看到丹顶鹤在无奇的身上啄一下,然后欣赏她受惊的虫儿般的扭动,但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人已经到了无奇身边,抬起大袖一挥。
袖子像是一片突如其来的云,丹顶鹤吓了一跳。
当即双翅展开,整只鹤向后飞跳出去,仗着瑞王听不懂,又顺便用鹤语尖利地叫骂了几声。
赵景藩放下手臂,负手在腰后,回头看向无奇:“你看见了?连鹤都看不惯你的放浪形骸。”
无奇道:“哪里是什么放浪形骸,明明是这鹤儿觉着我天生平易近人,想过来跟我亲近亲近,王爷怎么把它赶跑了?”
赵景藩挑眉:“是本王多管闲事了?好啊,等会儿它再来,你可别求我。”
无奇嗤地笑了,却好歹坐直了身子,她把衣领整理了一下,说道:“王爷,先前您审讯那个王四,问出了什么?陪着皇太孙的那位顾先生死活不肯告诉我,我也不好难为春日姐姐,生怕是不能外传的机密反害了她。”
“确实是机密。”瑞王答道。
其实赵景藩也想像是无奇一样闲适自在地坐在草地上,但这不符合他的身份,何况这会儿坐下,岂不成了学她的做派,显得自己跟她多亲近似的。
“真不能说啊?”无奇有些失望。
瑞王垂眸:“当然,你可以破例。”
无奇一喜,拉住他的袍摆仰头问道:“那王爷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