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看着这个年轻人,“坂田俊彦先生对吗?”
看到年轻人脸上那微微的错愕,秦蓁微笑,“您可真是个聪明又有耐心的人,不过找到我又能如何呢?”
她在日本那五年挣到的钱早已经花光了,毕竟军工也好、科研也罢都需要花钱,几十亿美元远远不够,但已经是她能做的极限了。
至于现在,开放国内的贸易市场,将中国制造推向世界,则是秦蓁需要做的另一件事。
谁都没办法阻拦。
年轻人神色肃穆起来,“我知道我没办法将你绳之于法,但是我想知道,你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心吗?”
愧疚心?
秦蓁的目光中带着微微的不解,“那是什么?”
坂田俊彦的神色中带着愤怒,“如果不是你,岸边太郎只是一个小打小闹的房屋中介,他不会死在生意纠纷中。如果不是你,松下明只是一个赚取差价的劳务公司老板,他不会因为接受不了现实而自杀,如果不是你井上一郎不会因为把全部身家压到房产上却因为房产政策负债累累,一家人烧炭自杀。这些都是与你有交往的人,他们都死了,都成了你的踏脚石!”
“是吗?”秦蓁笑看着一脸怒容的年轻人,“这些都是我的错咯?既然你调查的那么清楚,那是否知道我曾经提醒过他们见好就收?可人就是这么贪心不足啊,他们死于自己的贪心,这罪过倒是都成我的了。”
秦蓁笑出声来,“你知道吗年轻人,你很像是我认识的大部分日本人,和井上一郎最为相像。挣钱的时候自己是股神,一旦出了错就找我出主意,实际上是个再记吃不记打的人。你觉得是我引导他们走向灭亡,可真是抬举我了。”
坂田俊彦看着那优雅的喝着咖啡的人,“您可真是一位能言善辩的人,可改变不了你就是个小偷的事实,你偷走了我们的财富!你是个杀人犯,手上有血案累累!”
“你们的财富?”秦蓁笑了起来,“六十多年前,你们的军队侵犯我们东三省,烧杀劫掠无数,带给我们长达十四年的苦痛,又是抢走了多少财富,杀了我们多少同胞?”
“那些都是父……”
“那些都是父辈的错误,和你们没关系是吗?那没有所谓的父辈祖辈,又哪来的你们?”秦蓁轻笑一声,“别跟我说那是你们辛苦积攒的财富?战后同样的贫穷凭什么你们先发展起来,别告诉我是你们的国民勤劳勇敢创造财富,没有美国的援助你们凭什么能发展?靠着吃咸汤的苦日子吗?美国为什么援助会单单援助你们?因为你们膝盖更软,你们的女人更加温驯任由着美国大兵们凌辱不反抗吗?”
“够了!”
“够了?”秦蓁冷笑起来,“你是想说你的女同胞并非遭受凌辱,她们和几十年前的慰`安`妇一样,都是自愿为国家献出身体吗?”
坂田俊彦握紧了拳头,额头上有青筋暴起。
秦蓁却恍若未见,她看向窗外,“你们的财富,你们的财富被你们的政府、你们的大藏省和银行抢走了,被那些欧洲美国的金融大鳄抢走了,可是你敢去找他们算账吗?”
她眼底的神色都变得讥诮起来,“你以为自己是英雄吗?”
可笑。
站起身来,秦蓁离开了格外冷清的咖啡厅。
门外的人看她出来松了口气,“您不该私自出来的。陈主任刚才想要亲自来找您,不过那边人跟他谈事情,把他耽误住了。”
秦蓁闻言笑了起来,“我能出什么事呢?怎么,有人找他切磋?我记得巴西的柔道还挺厉害的,不知道陈主任是刚克柔,还是被人家以柔克刚?”
部里的人都知道,秦司长待人和气,最喜欢和陈刚主任开玩笑。
偶尔脾气火爆的人,也唯独到了秦司长面前跟个委屈吧啦的小媳妇似的。
不知道这究竟是一物克一物,还是说有别的情况。
护送着秦蓁回酒店。
咖啡厅里的坂田俊彦看着远去的人,原本迷茫的眼神逐渐坚定下来,“我的确不是英雄,但我是一个警察,有责任将你逮捕归案。”
他低下头来,从口袋里拿出那录音笔。
如果将刚才的对话公之于众,相信肯定会让中国政府在国际上丢人现眼。
美国也会帮忙主持公道,届时他们可以向中国索要巨额的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