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散去,天边泛起鱼肚白,顾璟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想起待会儿要干的事情,睡意很快消失的一干二净。
少年人伸了个懒腰,精神满满的起床穿衣服,看看昨天写的信有没有被风吹走,将收拾好的包裹藏在被子底下,左右看看发现一切都很完美,这才推开门迎接清晨的太阳。
安伯听到动静后,乐呵呵过来伺候小祖宗洗漱,发现小主子今天心情尤其好,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顾璟言看着和他相依为命了好几年的安伯,知道不能带他一起去草原,于是悄悄在心里给他道了个歉。
安伯年纪大了,可能受不了草原上的恶劣气候,有哥哥和表哥在,留在中原也没人敢欺负他,没了他这个拖油瓶需要照顾,安伯也能轻松过的轻松点。
鸟崽崽长大了总要飞走的,不能一直留在大鸟身边,不然可能会被大鸟给叨走,他得自己变成大鸟才行。
早饭之前,药不能少,云二青端着熬好的药进来,发现房间里的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开心,也没去询问他们的小秘密,只是看着小祖宗把药喝了。
他以为殷鸣镝离开之后,哄孩子喝药的任务就该落到他身上,结果殷帅在的时候小公子哼哼唧唧需要哄,殷帅一走,小公子喝药也不需要哄了,药碗刚端过来就乖乖喝完,弄的他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顾璟言喝完药,看着奇奇怪怪的云大夫,歪歪脑袋疑惑的看过去,想着今天过后就见不着这个让他天天喝药的罪恶之源,心情和刚才相比更好了。
小傻子不知道他们家大傻不光要把他带走,还要顺带着把“罪恶之源”一起带着,饭可以不吃,药绝对不能少。
反正就,能高兴一会儿是一会儿。
云二青搓搓胳膊,不知为何有些脊背发凉,房间里只有小公子安伯和他三个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他的直觉一直很准,不然也没法安稳活到今天,在他们谢家军中,随军的大夫比士兵还要危险,如果有别的势力的人想混进谢家军,最先选的就是扮成大夫进去。
派士兵进去的确容易,但是谢家军不管有多少人,最核心的永远只有那三千人,寻常士兵连他们将军和军师的人都见不着,更不用说刺杀勾引偷军机要函等各种高难度任务。
扮成大夫就不一样了,再怎么厉害的人在受伤的时候也得医治,军中大夫的数量比士兵少的多,见到统兵将领的机会也多,只要能见到人,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他云二青随军多年,凭借精准的直觉揪出了十几个女扮男装的女奸细和二十多个货真价实的男奸细,他感觉不对劲,那事情肯定就真的不对劲。
别院里应该没有危险,他从昨天就开始不得劲儿,难道真的是错觉?
云二青回到小厨房,抱着手臂想了好一会儿,决定过两天有空了得进城找他哥打一架,不然心里一直不踏实老难受了。
阿思兰掐着点儿来的别院,来太早了小公子路上会饿肚子,来太晚了又可能会出变故,小公子吃过早饭后半个时辰,不早不晚刚刚好。
云二青坐在院子里看医书,眼角余光发现有人进来,看到是本该离开京城的阿思兰惊讶的不行,“你怎么又回来了?”
阿思兰苦恼的挠挠头,“我们首领放心不下小公子,非要回来看看。”
云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