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谌将茶杯递给初九,淡淡地道:“只手遮天曾几时,万人有口终须说。”
本朝官员弹劾上官通常都会引这句话。
那人之前还静静地跪伏在魏元谌旁边,当听到这话时整个身体不禁一抖。
聂忱挪开目光,那人已经完全被魏大人压制住,早晚都会说出实情。
魏大人显然也注意到了那人的变化继续道:“闫灏也曾是一个为民请命,弹劾上官之人。”
那人抖动的更加厉害,头垂得愈发低了。
“闫灏在哪里?”魏元谌道。
“他……该死,”那人气息不稳,“不如死在七年之前,这样就不会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大错。
多少民众因此枉死,他……他就是个帮凶。”
那人说完忽然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魏元谌提着一盏灯照在那人脸上,只见上面纵横着几道疤痕,下颌骨塌陷下去,面容看着异常扭曲。
“你是闫灏,未死的闫灏。”
魏元谌话音刚落,一条船靠过来,紧接着从船上走下几个人,走在后面的是紫鸢,紫鸢向魏元谌行了礼,立即就去看那人。
“你别躲,你看着我,你……你是闫郎……你没死……”
“闫郎,你没死……还一直在这船上,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紫鸢说着就要去摸闫灏脸上的伤疤:“是谁将你弄成这样的?”
“大人,”闫灏避开紫鸢,因为太过激动他的面孔控制不住地抖动,“当年存放赈灾粮的敖仓是我烧的,太原府的库银也是我带人抢的,那……王知府并非畏罪自戕,是我亲手将他勒死,因为我知道,只要王知府死了,就不会有人再为他遮掩那些贪墨案,王知府的同党也会被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