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带着夏末的气息悄然照进屋内,透过半开的窗帘爬到床边,再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晕染上少女清丽婉约的脸庞。
少女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稳,被子盖住了半边脸,卷翘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几声呓语从薄唇中溢出,脸色泛着隐隐的苍白和脆弱。
床头的闹钟突然响起,然而无人理会,直到它自动停止,再响起,再停止……好半晌后,少女才睁开了眼。
今天白芍起得晚,洗漱后,她刚准备去做早饭和午饭,就看见了赤也遗落在沙发上的重力腕套。
“啊,这个粗心大意的家伙。”
立海大附中网球部能连续两年获得国中界男子全国网球锦标赛的冠军,强劲实力的背后,是日复一日的高强度训练。
就比如正选们统一佩戴的黑色重力腕套,除了洗澡什么的,就算日常生活都被要求尽量戴着。
切原赤也竟然把这个落下了,也不知道今早晨训会不会受罚……
而且昨晚让他脱下腕套的人是她……
白芍看看墙上的钟表,迟疑地捂住胃部。
她这几天有点儿水土不服,昨晚起夜时不慎喝了凉水,到现在胃里还在难受。
而且这个时间她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网球部的早训的。
白芍抿着嘴思考片刻,取来手机给幸村精市发了条信息——联系方式是那天他们来她家的时候加的——解释赤也落东西的情况。
虽然有干扰训练的嫌疑,但事关自己的责任,她不能一声不吭。
她想,那个聪敏通透的少年会有妥善办法的。
现在她要考虑的是,今日的午餐,她真的能吃吗?
白芍扫视着厨房里提前一晚处理好的鱼肉和鸡肉等食材,口中苦涩,且毫无胃口。
但她最终还是给自己灌了杯热牛奶,撑着身体,拿出油锅。
算了,今天不吃明天就坏了,带去学校分了吧。
高一a班的学生发现,今天他们班的转校生,白桑似乎不太舒服。
虽然往常也用保温杯喝水——据说是养生习惯,也不知道十几岁的少女为什么要养生——但也没有像今天这样,虚弱地捧着杯子一节课都没有放下,时不时就小声地抿上一口。
今天的任课老师们可能提前从班主任那里得到过解释,心知肚明,对于少女的行为不仅没说什么,还偶尔目露关心。
所以说,白桑是真的不舒服吧。
“小白,你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啊……你的嘴唇都发白了。”
白芍捧着水杯微微侧头,她的同桌是班上的女班长,此时正担忧关切地问着她。
“没关系,小泉,喝了一上午热水已经好多了,等下如果实在撑不住,我会去校医室的。”
白芍挽起耳边的落发,安抚地笑了笑,只是眉眼间隐忍的难受还是没有褪去。
其实她刚来学校的那会儿,还没怎么有感觉,早自习结束后却突然觉得恶心反胃。
白芍微拧着眉,手上用了些力气,使劲压住胃部,又小声喝了一口水。
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啊。
因为离开英国没有比赛压力不用吃那些营养餐后来到日本即使感觉水土不服也依旧胡天海地享受美食完全不忌口什么的——
真想捶死过去的自己。
下课铃响后,小泉主动扶着少女去往体育馆。
她们第二节课是体育课,鉴于体育老师的执着,即使有特殊情况的同学,只要没有断胳膊断腿,又不去医务室,就必须在体育馆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