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司令府,沈一拂拧着的眉心依旧没松开,阿义护人不力,一进门主动要求惩处。
军士们亦是屏气敛声,好似等着他发怒。
也确实,除了那一次深陷沈宅,云很少见到他流“露”出样的戾“色”。
种场合她不便在场,只同他说了句“我房”,便匆匆上了楼。没想到才过了不到十分钟,到军靴踩着木质地板的响动,她站起身来,还没说话,被他轻轻拥入怀中。
明明他高过她许多,一抱,竟有些依偎着她意思。
“公务都处理好了么?”她也揽住他的腰,感觉到他背上凉凉的,好像出过一身冷汗,“我去给你放水吧。”
他没说不要,她去浴室放完水,见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微阖着眼,想必是疲累了,她拧了一条热“毛”巾出来,才触上去他睁开了眼,她说:“你之前不也都么照顾我的。”
他紧绷的眉目放松下来,由着她给自己擦拭,随后手拍了一下沙发,“坐过来。”
儿眸“色”清明了些,她他需要人陪,坐下。
“没有话问我?”他问。
“你想说自然说,不想说也没关系的。”
他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轻叹了一口气,“竹文他,是佑宁的儿子。”
她心头一颤。
是他第一次她提个名字。
当年,新婚夜前夕,那个受他连累、死于狱中的同盟义兄。
朱佑宁。
个名字,已足解释她的满腹疑问。
难怪当时在火车上,朱竹文对沈邦那般咬牙切齿,也曾说过“各国变法无有不牺牲者”,原来他是故人之子,他应该也道她的父亲是林赋约。
那么想必,沈一拂对他也是多有照拂,所朱竹文才说沈一拂与他的父亲不同。
“你们刚刚说到的刺杀……”
“他现在是震旦学的学生,也是《励志报》的主笔之一,笔锋犀利,之前发表的几篇反军阀的文章在青年刊物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波,算起来,楚曼当年位置相当。”他说:“近来他们报响应《新青年》的号召,四处散发传单,所……”
此间细节不必多说,她已明了:“你专程派人保护他,是不是提早道了什么?”
“此次南北议,明面上的谈判官是我,但与我一道同行的许副将则是暗中施为的长官。一旦议失败,待我京,他将留下执行剩余的任务。”
“是刺杀么?”
沈一拂沉声道:“他手中有一份秘密处决名单,我也是日才掌握到的,除了南方“政府”的人外,首当其冲的亦有我昔日的故交,竹文虽是其中之一,在名单中相对靠后……是我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