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昀向云投去一个微微的蹙眉。
沈一拂站在她身后,冲伯昀颔首道:“我们准备结婚了,哥来的正好。”
被比自己还小岁的沈教授叫了一声“哥”,林教授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自然,伯昀不是食古不化,只是被个消息打的有些猝不及防。
其他几位心境不相同了,饶有兴味地围着他们问是“什么时候求的婚”、“什么时候定的情”、“怎么可瞒的么严”云云。
本该是个温馨感人的重逢场面,愣生生给开成了记者的趋势。
而沈一拂总能在时候发挥他一句话精准概括能力:“是我一见钟情。”
云:“……”
可怜才调整好自己的伯昀整个人又不好了。
于是夏尔他们一脸的“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聊起当初那一场饭局的诸多反常之处。
不过,教室内还有个生面孔,调侃过后,伯昀向沈一拂云简单做过相互介绍。
既是延长石油研究所的骨干,也是科学的员,闻是鼎鼎名的沈生、及一直“操”持研究所投资的林小姐,位中年人亦不掩饰钦佩感激之意。
云到“科学”三个字,诧异看向沈一拂。
“邹老曾是延长石油厂功勋,”沈一拂说:“位应该也是邹老的弟子吧?”
“沈生说的没错,当年邹老因病离开,我们的开采也遇到瓶颈,苦苦支撑多年本打算离开,直到林教授来到延长。”
云问伯昀,“哥也加入了科学?”
伯昀颔首,“国处危难,个体之力,不如众志成城。”
云忽然想到楚曼姐,难怪她当年留下那样一封信给骆川,是因她早条石油救国之路是殊途同归的。
“但延一井可开采的余地已是不多,如今石油官厂又被人控制……”伯昀道:“我本来还愁如何把家都带出来,没想到沈生托人联系上了我,若非有沈生,些年的研究成果还有人,也不能如此顺利到上海。”
众人正要随伯昀作揖致谢,沈一拂对伯昀道:“一家人不必客气,是我分内之事。”
伯昀瞄向红着脸默不作声地云,“你不是为了救哥,才身相许的吧?”
众人皆笑起来,伯昀又问:“家里人都道件事么?”
云与沈一拂相视对望了一眼,看出情形有异,伯昀不开玩笑了:“怎么,出什么事了?”
三人另去了一间屋子,云简略地将前段日子的事说给伯昀。
伯昀疼惜妹妹,到巡捕房那段怒得连连捶桌,于是到她把几张地契合同交给他时,他收也不收,道:“当初若没有你接手,我们整个研究所也都支撑不到现在,反正我们现在也打算推出延长了,些店铺自然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