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二少爷之前嘱咐不可将五小姐的行踪透“露”出去,敢情这算盘一早就打好?
被驳面子、损名声不止,还得心惊胆战的捱着,惨,实在是惨不忍睹。
要不是握着方向盘,江随简直一拍大腿,喊一声“绝”。
“行。”沈一拂不耐继续谈这些,“去完市“政府”,尽早去。”
神预言江副官这头话音才落没多久,另一头已是一语成谶。
看清楚仙真面目是一事,汪邵更担心影响之后谈判,当即就赶到林公馆去,非要将匣子的来历、以及存摺的去向弄清楚不可。
不去不道,一去简直是大言骇天、认碎地——原来几天前林家五小姐被抓去巡捕房,至今不所踪——理由竟然就是因为这个本就属于她的匣子?
饶是林楚仙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怜人,汪公子都只能呆若木鸡的站在一旁,听她哭声愈大,体诚实的连退数步。
二伯、二伯母这几日都在外奔波着找云,这会儿不在,林赋厉听完全过程,满脑子的都是“彻彻底底罪沈中将,待人找上门如何是好”,他一急,都顾不得有外人在场,直指着楚仙的鼻子怒喝:“瞧你捅出天大的篓子!”
实际上,他和三弟这两天因认定那存摺的钱是林家的,还拿着云的户口本,专程去银行做账户冻结……哪这竟然是沈一拂的资产?
三伯母也吓坏,口不择言道:“哎呀,这、要是人家过来追究,咱们家是不是得吃官司呀?”
大伯母乔氏只得去求汪邵:“汪先生,这件事真的就只是一个误会,主要是我们家五丫头当时也不说明白,现在她人也不去哪里……您能不能和沈司令解释一下,要不然,等阿隽和楚仙日后成婚……”
汪邵打断她:“两个孩子才交往几天,哪到谈婚嫁的地步?再说,沈司令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也没什么机会和他私下攀谈……这事,反正过几日他会亲自过来,你们大可自说清楚。”
汪家父子是体面人,分手这样的话自不会当场说破。
等出林公馆,汪邵看儿子木讷讷地红着眼,失魂落魄地模样,一掌掌掴他的脑门吼道:“爸爸妈妈从小是怎么教育你的,交友看秉“性”、娶妻娶贤,结呢?你光顾着看脸对吧?”
“爸,我不是……”
“巡捕房是什么地方你不道?小姑娘生死未卜,他们还有心情讨怎么怎么罪……这一家人都是些什么人啊?遇到这种人,跑都来不及,你搁这站着不干什么呢?”
林公馆大厅外,幼歆靠在柱子后听里边的人哭天抢地,尤其是大伯“逼”楚仙一起出去找云,并要她到时跪着也要求五妹妹原谅,忍不住“噗嗤”一声。
伯湛拿着作业本钻出来,看到幼歆的神“色”,问:“姐,三姐都哭成这样,你高兴什么?”
幼歆“摸”“摸”伯湛的小脑瓜,道:“你看《水浒城》武松打虎、鲁智深大闹野猪林的时候,不高兴么?”
“……我们家什么时候成野猪林?”
与此同时,司令府。
云舒舒服服伸一个懒腰,翻时发现背一凉,好像棉都被给自捂湿,她“揉”“揉”眼皮,好一会儿才坐起来,看着陌生空“荡”的卧室,有些不今夕何夕的混沌感。
窗帘拉,冬日的暖阳从阳台外照进来,头看墙上的挂钟,快五点,太阳快要落山。
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瓢泼的冬雨中,不晓得自这一觉究竟睡多久,她甚至不确定这里还是不是上海,天怎么会这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