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仙道:“二伯母,这还不明白么?她心虚才没有办反驳!好呀,林云知,我本来还以为你只偷偷“摸”“摸”将祖父留家里的钱纳为己用,难不成你勾结外人,害死祖……”
云知睁着眼直勾勾望来,眼神像两只铜钉能将人钉在门板上,楚仙竟破天荒闭上了嘴。
却没有人叱责楚仙这荒唐的话,好像……他们当真生出了这样的怀疑一般。
云知冷笑,“还有什么指控,一并来吧。”
林赋厉见她看闹穿满不在乎的样子,肃然道:“知儿,这不在兴师问罪,些钱你只需出来历、还有花去哪里了,该家里的还到家里来,前当作你暂管了,伯父们不非要追究……”
呵,经将存褶里的钱默认作林家的钱了么?
这一瞬间,云知终于明白宁会长留到现在,为了听到什么了。
所有人以为存褶祖父留她的。林赋厉他们认为祖父的遗产,可宁会长却知道“生意”的存在。
只因存褶上未能体现具体的收款方,这才推波助澜,将她“逼”到现在这种“逼”仄的境地。
一旦全家人怀疑她勾结漕帮害死祖父,要想自证清白,需将当祖父托付和盘托出。
她几乎以笃定……这位宁会长,他站在祖父对立面的人。
连天津保险箱的事知道,他和害死祖父的幕后人,有什么关联?
明知小七和自己关系匪浅,敢在今天冲她发难,恐怕他知道小七不在上海……如此看来,何味堂突然闭店,不巧合,亦在他布局间。
倘若此刻她真的将祖父所托出来,同于将何掌柜、周掌柜,甚至伯昀他们整个研究所推入险境;而北京的局势、沈一拂的处境,她一概不知,这么久以来他们苦苦忍着,连电报未曾通过,更不可能在此时出这笔钱真正的来路,功亏一篑……
可她要三缄其……
窗台上的银“色”托盘上点着驱虫的烟香,灰“色”的烟一蓬蓬浮起来,随风摇摆。
云知绕过沙发,看似漫不经心地往前踱去,“伯伯们要的解释,我可以,但我不乐意有外人在这儿……”
林赋厉道:“你宁伯伯不外人,而且,他还有要事要与伯伯们相商。”
宁会长笑而不语。
她彻底明白,站在对面的,一只搅弄风雨的豺狼,而她,只剩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