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小时候不是很喜欢么?”宁适蹙起眉。
“咳,人总会长大……”桥边不远处有人叫卖,她一指,“买串冰糖葫芦消消食吧。”
云知上前拣了一串,问宁适要不要,他摇摇头。
这儿卖的糖葫芦是纯山楂的,不像北京卖的内有乾坤,表皮裹的糖衣不够甜,山楂太酸,口感也远不如正阳楼那回吃的冰脆。
寻常人家过年都是和家人其乐融融的在一块儿,也不知沈一拂此时在做什么?
云知啃了两颗,顿觉索然无味,剩着一大串也舍不得扔,就这么把持着。宁适看她不吃,问:“不好吃?”
“太酸了……”
“我喜欢酸,要不给我吧。”
“啊?”
不等她反应过来,宁少自然而然从她手里拿去咬了一口,看她一脸微诧,“怎么了?”
“……没。”云知隐隐觉得哪里不妥,忖度着,人小少爷不愿浪费……时下的小年轻不拘小节,不必小题大做。
她不知,快走两步的宁大少脸上悄然“露”出了蜜糖一般的笑,好巧不巧,桥的另外一头,有两兄弟整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正是傅家两兄弟。
这头的云知和宁适也睨见了他们。
确切地说,宁适看见了傅闻,云知先瞧到的是傅任。
她心说:傅公子怎么会来苏州?莫非沈一拂也来了……
未及欣喜,傅闻先奔上前来:“你们怎么在这儿?”
宁适:“我们都是苏州人,不回老家过年哪过?倒是你,怎么也跑这儿来了?”
“我在北京过完年来的,我哥要来找人,就来了。”傅闻说到此处,颇感骄傲的将傅任介绍给两个同学:“这是我哥,东三省保安司令部的少都督。哥,这就是我同你讲过,开学仪式上被我揍惨的那个宁适。”
傅任冲宁适摆了个得意洋洋的颜“色”。换作平日,宁适少不得要反驳回去,这会儿人有当军阀的哥哥做靠山,宁大少也不至于不识时务的去逞口舌之快,只得咽了这哑巴亏。
谁知傅闻不见好就收,又问宁适:“你俩是不是恋爱呢?”
云知吓了一跳,宁适抢声道:“胡说什么?”
“瞧你紧张的。”傅闻一脸“被老子识破”的冷笑,“小心开学了我就告诉校长……”
宁适:“校长已经辞职了,谁怕谁?何况校规只说在校期间不能恋爱,校外的事,谁都管不着!”
“……”这回答的重点难道不会越抹越黑么?